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怪?阿浓一愣,片刻才道:“一路顺风。” 她态度平静,半点都不关心他去哪儿,要去做什么,秦时心中暗叹,笑容却未变:“那这几日,阿临和我娘,就要辛苦你帮忙照看了。” 这个是应该的,少女点点头:“我会的。” 秦时摸了摸下巴上浓密的胡子,有点舍不得:“那我走了?” “嗯。”走呗,磨蹭什么?阿浓不解地看着他。 秦时想笑又想叹气。 “哥!”秦临这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屋里冲了出来,“要早,早点回来!” 他睡眼惺忪,衣衫凌乱,显然是刚起床,秦时替他整好衣裳,又捏捏他的脸,笑了:“知道了,你在家中好好照顾娘亲,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嗯?” 秦临叫冷风一吹,已经彻底清醒了,闻言抬头朝看了看阿浓,墨玉般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也,也要给,给浓姐姐带。” 阿浓心中一软,眼底浮现些许笑意,刚要说话,便见不远处白羽摇着羽扇走了过来:“光记着你阿浓姐姐,没有师傅我的份儿?” 师傅不能不尊重,秦临想了想,拧着小小的眉头很是肉疼地答道:“我,我分你一点。” “分我一点……”白羽无语地看着他,“就不能让你哥多给我买一份?” 秦临眨眨清澈的大眼,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我分师傅,一起吃。” 哥哥赚钱很辛苦的,不能乱花。 白羽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想法,顿时忍不住笑骂道:“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你哥又不缺这点钱,用得着替他守得这么紧吗?” 阿浓也有些忍俊不禁,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她已经知道秦家的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拮据,至少吃饱穿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秦临生性节俭又十分挑食,所以才瞧着一副营养不良小可怜的样子。想着他衣服穿破却不肯换上新的,非要叫秦母给缝好继续穿的样子,少女眼中笑意更深,这也实在是太贤惠太会持家了些。 “哥,哥哥还得娶,娶媳妇呢。”秦临飞快地看了阿浓一眼,偷偷一笑,而后小大人一般说道。 “可不是!”秦时顿时大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片刻才又道,“一会儿娘亲醒来知道该怎么说吧?” 每回秦时出门秦母都会哭,所以大家都没有告诉她秦时今日要出门的事情,这会儿老太太还在睡呢。 “知,知道。”哄母亲的事儿秦临已经做了很多遍,早就熟练了。 “行,那我走了。”秦时说着又看了阿浓两眼,这才转身出了门。 *** 秦时下山之后先去连家看望了连飞的家人。 “连飞是我的兄弟,他的仇,我一定替他报。”没有说多余的话,青年轻而有力地许下承诺,这便在连飞家人感激带泪的目光中离开往余家去了。 余村长名叫余海,年约四十,生的又黑又壮,比儿子余东还要魁梧几分。他生得粗犷,右脸带疤,乍看之下十分骇人,不过早年因意外失了一条腿,如今只能倚靠木轮椅而行,倒也不如从前那么叫人害怕了。 见到秦时,这此刻脸色有些憔悴的中年汉子微微一顿,半晌才道:“你来了,进来坐。” 秦时长腿一迈走到他身边,却没有坐下,只笑道:“不了,急着出发呢,走之前来看看余叔,顺便……昨天的事情,不知道余叔想的怎么样了?” 余海沉默,半晌才捏拳道:“他们终究和我有着多年的生死交情,大义刘山还曾舍身救过老子的命,我……” 秦时没有说话,余海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自己也知道,再多的恩情也经不住他们越长越疯的野心和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沉默片刻之后,中年汉子终是抬头看向了眼前这近几年来气势越发凌厉,几乎已经令人不敢直面其锋芒的青年,闭着眼睛咬着牙将那句话说了出来,“看在过往情分上,留他们一个全尸,放过他们的家人吧。” “好。”余海此人最是重义,秦时并不意外他会作此要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