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到得那边,就有主家的老仆和房牙带他们看房子。店面的柜子、椅子都挺齐全,后院长有人住着的,略略收拾就能搬进去。库里有些主人不愿带走的旧布、旧家什,他们洗洗涮涮也能留用。 房子是戚县尊看定的,原本打算以房换房,用典卖书坊的银子替他买下这边。但崔燮如今打算捐了那里给崔母换个好名声,就不肯占戚县令的便宜,硬叫崔源回去拿了银子交给张书办。 张书办拗不过他,只得帮他写了契书,约定以一百二十两的价钱典下这小院,十年后再赎回。因为有户房书办盯着,那老仆也不敢和他要高价,只是临签字时,还颤巍巍地嘱咐他:“你要好好爱惜这房子,我们家主人光修院子就花了不下三四百银子,若不是鞑靼犯边,我们可也舍不得典给人的。” 崔燮笑道:“老伯放心,我们也是买来做生意、住人的,岂有不好好爱护的道理?”又看那老仆年纪大了,又不像有力气的,便问他:“你也要回南方?这么大年纪,带着银子回去也不方便吧?我额外给你三两,你雇个年轻力壮的人陪着回去才好。” 老仆挺了挺腰,低头看着他跟书办笑道:“不必了,家主与贩花木的韩家亲厚,我回头搭韩家的船去南方即可。只是韩家的船得月底才走,还要请小相公容我多住几天。”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崔燮道:“你安心住着,不过这些日子我家里的工匠陆续要搬进来,可能有些吵闹,老人家多包涵吧。” 新店面的房子比他原先的房子大出一倍,又因为主家蓄养姬妾之故,二三层都隔出了几个小院子,正好可以给有家室的员工住。往后他们家的后罩楼就能整个儿改装成工作间,不用再划出一层当员工宿舍了。 他回家就叫来众工匠,当众说了这消息。计掌柜当场就听懵了,急得站起来说:“好好的铺子怎么就不干了呢?咱们好容易才打出了致荣书坊的牌子……” 崔燮静静等着他嚷完,才往椅子里仰了仰,双手交叉搁在腿上,淡淡地说:“是致荣书坊出名,还是崔美人儿出名?” 计掌柜的火气顿时被一头二氧化碳泡沫迎面浇上,蔫头搭脸,不敢答话。他们这些卖书的何尝不知道崔美人儿的大名传得凶,不过一直瞒着不敢让东家知道,谁知崔燮这边早已经知道了。 会议室一片静默,崔燮道:“致荣书坊我已作主捐给县里,新院子就是北大街的赵家绸布铺。我去看了一眼,里面院子比咱们这两处都敞阔,还隔出许多小院,有谁家愿意搬进去的也便宜。 “那院子虽然只能典十年,但十年后我也该进京了,你们就把书斋搬到这边来。这里就临着牌坊,常有皂隶巡街,没有谁敢在这里闹事的。若嫌住的地方不够,还可再在北关租个大宅,也便宜,来往也不远。” 工匠们心思便有些活络,期盼地看着他。计掌柜生怕将来生意不如从前,深深地叹了几声,问道:“那店里之前出的书和画笺什么的呢?还有三国,咱们还出不出了?” 当然要出。他是要把“崔美人”这个不良资产剥离出去,又不是断了自家财路。 崔燮微微一笑,吩咐道:“先挂个牌子,告知顾客书店要关门,清仓大甩……现有书籍全部清仓,仅剩最后几百本、几十本,先到先得,到得晚的只能说声抱歉了。 “也别跟人说书坊往后改开北大街。新书坊我打算改叫‘居安斋’,店里换几个新面孔经营,专卖科考用书。计伙计带着刘师爷挑捡的墨卷出来后,咱们就开印秋试闱墨,往后可以接着卖《三国》,《联芳录》和美人笺不不在这里卖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