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下面真是三皇子殿下啊!您下令开城门吧!” 宫将军什么都没听清,以自以为小的嗓门回道:“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耳朵险些被震聋的可怜士兵:“……” 迫于将军淫威,士兵不得不壮着胆子,再次重复咆哮了一遍,这回用足了吃奶力气,连城下的薛云深头听了个清清楚楚。 奈何宫将军还是没听清。 眼见宫将军又要自以为小声地说话,士兵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预想中的打雷声并没有想起。 没听见声音但是看懂了嘴唇动作的宫将军,慌忙提着他那没穿齐整的官服,边屁滚尿流地从城墙上滚下去,边声若雷霆道:“迎驾!迎驾!快开城门!” 等宫将军满头大汗地率领着一干士兵,以蝗虫过境之势滚到薛云深脚边时,好巧不巧地将许长安吵醒了。 “怎么这么大的轰隆声?”许长安揉按着额角,从马车里探出半边身子。 夜幕浓稠,狐裘胜雪的青年,犹如盈盈皎月,自漆黑的车内露出身形。夜风轻柔拂过他仍带有睡意的精致眉目,只在悬着玲珑明珠的额间略一停留,便烟消云散似的吹远了。 这一刻,斗胆抬起头来的风都士兵,都以为自己见到了月中仙。 然而下一刻,月中仙忽地被人推进去了。 “仔细受了风着凉。”薛云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许长安按回了马车。 听见墨王殿下声音而回过神来的士兵们,纷纷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唯恐没人发现自己直视了王妃容颜。 薛云深原本想,那句话怎么说着,好好让宫将军尝尝他的厉害,但不巧许长安已经醒了。为了王妃的身体考虑,薛云深不得不先放过了耳聋眼花的宫将军。 “起来吧。”薛云深抬了抬手。 宫将军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嘴里道:“夜深不便,还请王爷暂时到寒舍将就一晚,明早起来,待下官收拾了城内原巡按的府邸,再请王爷……” “免了,这几日就住你那儿。”薛云深打断了宫将军,冠冕堂皇道:“免得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耳朵嗡嗡响完的宫将军,听见此话,只得陪笑道:“谢王爷体恤,王爷爱民如子,乃是我大周之幸。” 十分擅于见风使舵的宫将军,绝口不提方才自己口出狂言,痛骂了这位大周之幸。 第69章 这位公子你肚子里有只球 芜城情势不明,派兵驰援一事迫在眉睫。 回去的路上, 简单寒暄过后, 薛云深立即同宫将军说了途中遭遇,并勒令宫将军连夜派兵。 按理,薛云深一介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闲散王爷, 宫将军完全可以无视他的命令。 奈何宫将军做错事在先,不仅一时口快痛骂了薛云深, 还自称是他早已驾鹤仙去的皇祖父。薛云深若想追究此事,一个大不敬之罪扣下来, 宫将军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因而深谙夹着尾巴做人道理的宫将军,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就答应了。等到要点兵点将时,才发现手底下无人可派。 两位副将, 一位捐躯报国了,一位正上吐下泻地躺在医馆里, 剩下几位校尉, 要么是被仓促提拔上来, 作战经验欠妥的泥腿子, 要么是又老又衰,上马奔腾二十里就得嘎嘣的脆骨头。 少的难担大任, 老的无力回天,青黄不接到宫将军险些潸然泪下。 宫将军思前想后,发现此事非他亲自领兵不可,于是招了招手,唤来仆从:“去请夫人过来。” 那厢,坐于明亮厅堂内的许长安,见宫将军面色来回转换,终于察觉到了宫将军的窘迫。他心思转了转,出声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宫将军掂了掂量,觉得好心请副将吃酿豆腐,反倒害得副将腹泻不止,实在算不上什么难言之隐。 为了避免讲出去坏了自己在墨王殿下那里的好印象,宫将军索性打着哈哈道:“小公子说哪里话,我请拙荆过来不过是有事情交代。” 宫将军不敢称本官,自有一番道理。 他虽然消息不够灵敏,平时也不是特别好打听,但是对墨王殿下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风韵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更何况亲眼目睹了墨王殿下对许长安的殷殷关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