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你别吵他。” 薛云深说完,隔着两丈远都闻到了许道宣身上那股腥味,当场掩鼻色变道:“腥气熏天了,还不去洗干净?!” 惨遭赤裸裸嫌弃的许道宣,扭头悲愤地扑向了下一层舱室。 许道宣回复人形,当初的几人便都齐在了。 睡醒的许长安倚着床头,听许道宣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山洞大战二十八捕人藤的传奇故事,眉眼间带着点恬淡的欢愉。只是因为面色过于惨白的缘故,倒显得那点笑意如同不详的回光返照。 军医一天三次地诊脉,奈何终究是在海上,药材不全,准备不足,诊来诊去,也只能暂时替他缓住颓势。 这日,军医诊完脉,收起小箱子让楚玉送出了卧房。薛云深站在走道里等着,见军医出来了,才若无其事地问:“我把生命力还给他行不行?” 军医闻言,慌忙躬身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薛云深说着,反手从胸口里掏出绿色光团,接着道:“这本来就是他的。” “殿下!”军医被薛云深说掏就掏的举止吓得扑通跪了下来,忙不迭地以头磕地道:“且不说生命力能不能二传,单说小公子病情,根本不是仅仅欠缺生命力所造成的。” 薛云深眉毛一皱:“什么意思?” “这、这……” 军医支支吾吾,说不出句全话,惹得薛云深没由来更烦躁了。他随手把生命力往胸口一塞,就要路过军医。 不料下一刻,军医一句话便将他钉在了原地。 “殿下,若是下臣没诊错的话,小公子之所以如此虚弱,恐怕是因为开花期提前了。” **** 许长安觉得薛云深这两日的行为很有些奇怪。 经常不知所谓地傻笑也便罢了,还愈发粘腻起来。 “虽说他以前就很粘人,但这两日也委实太过于粘人了吧?简直恨不得变成寸步不离的连体婴了。”许长安看着忙前忙后,又是问饿不饿又是问渴不渴的薛云深,忍不住暗忖道。 古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长安强忍着毛骨悚然,按捺住盘根问底的冲动,让薛云深献了两天的殷勤。 到了第三天,他终于不用忍受薛云深火一样的热情了。 因为他们遇到了前来支援的一整支临津卫水军。 整整二十三只帆船,数万精兵,兴师动众前来营救大周朝的墨王殿下与准墨王妃。 得知殿下与王妃安全后,船队兵分两路,一路前去四海波绞杀余下魔物,一路护卫殿下与王妃回临岐。 大周朝敬宗皇帝唯恐儿子与儿媳受伤,不仅将一直替许长安诊脉的木太医派来了,更是塞来位御医。 二位举重若轻的医官一到,立马就让薛云深请进了许长安的卧房。 “情况怎样?是不是果真如军医所言那般?” 半晌,不见太医说话的薛云深抢先开了腔。 “木太医有话直说,不妨事的。”片刻前才被薛云深压着以某种特殊方式喂过药的许长安,见那位面生的御医被薛云深吓得颤抖了下,不由出声安慰道。 望着面前两位医官额间的花,许长安若说内心情绪不复杂,是不可能的。 左边这位,传说中无论开什么药都苦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木太医,乃是苦木。至于右边这位,被薛云深一句毫无怒色的话就怕得打颤的任御医…… 说实话,许长安没法把眼前胡子拉碴形象邋遢的任御医,和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联系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