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等许长安反应过来究竟是要带谁走,寂静的门外便应声响起了盔甲相互摩擦的细微声。 一群黑色甲胄在身的侍卫涌进雅间,很是训练有素地将躲到一边看戏的香雪海拽了出来,接着三两下就把她五花大绑地捆成了一只不能动的粽子。 “殿下饶命,殿下……” 听见香雪海的呼喊,一位面目凶神恶煞的侍卫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来一条颜色可疑的手绢,动作熟练又利落地往香雪海嘴里一塞。 于是难以容忍手绢气味的香雪海,两眼往上一翻,当即昏了过去。 面貌凶狠的侍卫弯下腰,驾轻就熟地用扛麻布袋的姿势扛走了她。 许长安:“……”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戏码,犹如活生生的前车之鉴,顷刻间就让盘算着强行挣脱的许长安,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许长安觉得自己犹如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他先是将视线投向了许道宣,许道宣畏惧地摇了摇头。他又朝安子晏看去,刚好看见孟衔摸小狗似的摸着安子晏的头。 最后,许长安不抱任何希望地向林见羽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林见羽其实很想施以援手,奈何他被许道宣……的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实在是有心无力的类型。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回以许长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许长安险些对这群不靠谱的狐朋狗友绝望了,好在临门一脚的最终关头,酒醉的安子晏站出来了。 “殿下,您要带长安去哪里?” 可惜许长安唯一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朋友,也在薛云深讨厌的行列之内,因此薛云深直接无视了他,硬拉着许长安走了。 看着瞬间恢复空荡荡的屋子,安子晏眨了眨眼睛,愣愣喊了声:“孟衔?” “我在。” 孟衔说着,自后面走了过来,顺势抬指擦了把安子晏下颌处的酒渍。 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让“美人”一碰,安子晏立马原地红成了一盏喜庆的灯笼,接着再次跑到墙角裹紧了自己。 再说另外一头,许长安被薛云深拖着出了长乐坊,没等歇口气,又被塞进了马车。 马车轮骨碌碌转动,许长安记了记方向,发现马车竟然是向大司马府去的。 “看来不会将我杀而分尸了。”许长安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离府越来越近的缘故,许长安不由放下了心里高悬的石头。他乌黑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用眼尾余光观察着薛云深。 之前事故发生地过于突然,许长安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位失踪一个月后才平安归来的皇子,现下近距离一观察,发现若不是喉咙处的突起过于明显的话,这位三皇子简直就是传说中祸国殃民的存在。 漆亮长发高束在脑后,垂下来的珍珠软角璞头软软搭垂在胸前,颜色红艳的棱唇仿佛淬着点冷意,捎带着斜挑入鬓的长眉,与隔帘栊听雨般的泪痣,都透露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冷艳。 许长安被自己的描述惊了一下。 恰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仓皇收回目光的许长安,并没有注意到薛云深耳尖悄然浮起的红色。 待下了马车,许长安站在与大司马府邸相隔一墙的墨王府门口,默然不语地看了薛云深好一会儿。 “看我做什么?!还不进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