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公子赏!多谢二位公子!” 好歹也是风月场所熬成精的人物,管事在刹那失态后很快恢复了笑脸。 许长安淡淡地应了声,从容不迫地抬步上了二楼。 等转过弯见不到管事人影了,许长安立马伸手抢了许道宣的钱袋,将里头的金踝子倒了一半给自己。 “糖我不要,长安你别给我!” 许道宣跳脚叫道,奈何拦截不成,只好眼睁睁看许长安把圆滚滚的青色果糖匀了一半过来。 袋子里有了钱,仿佛底气都足了不少。 许长安整了整衣襟,紧接着意气风发地踏进了雅间。 而后下一刻,他险些摔了个马大趴。 “哦,孟兄也在呐。”许长安迅速收起了震惊,笑吟吟地拱了拱手。 跟在他后面的许道宣闻言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传说中开花都没有直接成年的孟衔,居然出现在了烟花地?!” 许道宣想着,便把目光投向了佯装无辜的安子晏。 那厢,坐于中间首座的孟衔回了个礼,应道:“许小公子。” 许长安和许道宣同孟衔打过招呼,便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 虽说是听曲儿,但是滴酒不沾是完全不可能的。 香雪海姑娘还未到,安子晏已经拉着许道宣和林见羽两人喝了整整一大坛酒了。 “安子晏今天很不对。”许道宣一面浑水摸鱼地与安子晏划拳,一面凑到许长安耳边小声道。 许长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连许道宣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傻二楞都看出来了,偏生安子晏自己看不出来。 昨晚临别前,他口不择言约了孟衔长乐坊听曲,原以为孟衔铁定是不会同意的。 那料到在最初的脸色难看过后,孟衔竟然答应了他的邀请。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作自受的安子晏,苦于见面地方分外不正经,不得已拉上两位朋友一起垫背。 而酒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不由自主便格外紧张的安子晏,硬着头皮要了不少酒。 他原以为以自己划遍牡丹皇城无敌手的名头,撂倒林见羽和许道宣肯定不在话下,哪知道在不许饮禁酒的军中待久了的林见羽,竟然是罕见的个中高手。 加上孟衔在旁,总是难免分神,因而输得最多的,居然是这位昔日的纨绔。 安子晏又输了划拳,他捧起满满一大碗酒,嘴里喊着“愿赌服输”,跟着一口气灌了下去。 许长安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依据以往经验,喝了这么多酒的安子晏,到耍酒疯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 安子晏砰地一声扔掉了酒碗,十分粗鲁地用袖子一抹嘴,站起来唾沫横飞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听着耳熟能详的《千字文》,在场除了孟衔以外的人,皆不禁露出了惨不忍睹的神情。 说来也是安子晏内心深处的阴影。 他刚学说话的时候,急于求成的安尚书大人就教他背《千字文》。 但是约摸是注定天生不能继承“家业”,安子晏直到五岁开启蒙,依然还是背不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