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眼睛怎么了?”许道宣傻不愣登地问道,“莫不是进沙子了?” 柳棉:“……” “而且,那个花真不是我摸坏的。我没摸它,真的,您要相信我。” 对着只差对天发誓的许道宣,柳棉头回理解了小儿子。 “怪不得长安老说道宣是个傻的。”柳棉这样想着,暗暗决定若是下回两人再打架,她绝不过来救命了。 在柳棉无言以对的时分,府里的门房过来说有人求见小公子。 “见我?”平静下来的许长安,将擦过脸的毛巾递给了仆从,他边穿梅子青长衫边问,“可有说是谁么?” “说了。”门房利索地应了,递过来一份火漆封口的信件,“他带了三老爷的手书,说是三老爷的贴身侍卫,来任命公子您的武术师傅。” 许长安颇有些喜出望外,他三两下拆开手书,一目十行地快速扫阅着。 见到有热闹可瞧,许道宣也不叫屈了,连忙蹭了过来,挤在许长安脑袋旁边看着信。 许长安飞快地看完信,道:“快将人请进来。” 门房打了个千,转身去了。 有外人要来,被许道宣气着的柳棉,立马借故走了。 过了会儿,仆从领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个魁梧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穿一身黎色长衫。许长安略略打量了一下,估摸他有近七尺高。等走近了看,发现他相貌很是粗犷,毛发浓重,颇有些塞外剽悍风情。 “骁骑营骑都尉林见羽,给二位公子请安。” 名叫林见羽的男人,一丝不苟地行了个武官礼。 许长安见状,忙先还了礼:“林都尉多礼了,长安愚钝,日后要辛苦都尉多劳累了。” 林见羽不敢受许长安的礼,连忙侧开两步,嘴里道:“不敢当,公子唤我名字即可。若是不嫌弃,便直接叫见羽好了。” 旁边无所事事的许道宣,听着两人没完没了的客套,忍不住掩唇打了哈欠。 等两人终于确定了彼此“林大哥”和“小公子”的称呼,许道宣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如意还活着的消息让他激动了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天没亮又从噩梦中惊醒了。等到这个时候,晚来的瞌睡虫姗姗来临,许道宣握着脖子上的小布包,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倒是一觉好睡,许道宣醒来伸了个懒腰,他左右四顾了一圈,没看见许长安,便问进来换茶水的仆从:“长安呢?” 仆从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先对许道宣行了礼,而后道:“小公子在外头院子里。” 许道宣闻言出了门,在日头底下寻到了穿着窄袖短打,扎马步扎得满头大汗的许长安。 他看着姿势僵硬,身形颤颤巍巍,保管一戳就倒的许长安,又瞧了眼旁边稳如泰山,一滴汗都没有的林见羽,不由来了兴致。 “我也来!” 许道宣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摆了个漂亮把式,戳在了许长安的右手边。 “这样不对。” 林见羽见许道宣姿势不对,便收了马步,走过来纠正他的动作。 哪知道林见羽刚伸手搭上许道宣的肩膀,整个人立马遭雷劈似的抖了一抖,搭在许道宣肩上的手猛地收了回去。 “怎么了?”感受到林见羽一触即离的动作,许道宣茫然不解地扭过了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好像在这个七尺壮汉的眼睛里看到了泪花。 “一定是我没睡醒。”许道宣想,“不然他堂堂一个骁勇善战,强悍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