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衍上来接过她的手:“他急着走,来找我要些东西就走了。” 两人慢慢在院子里走着,连海深扶了扶肚子,说:“早看出来小虞将军对大公主有意了,情理之中。” 相衍说:“我当年以为李长赢捂的是石头,不开窍那种,谁知道这块石头早开窍了。” 连海深笑了笑,用指头戳他的肩:“那小虞将军就这么去了边关,万拱月不得气坏了啊?” 相衍居高临下看着她,说:“夷国是彻底触了圣人的霉头,想不日对夷国的制裁就会下来了,万拱月若是聪明就该夹起尾巴做人,乖乖等着和李墨成亲,再闹出点什么事,能整治一个夷国,也能顺手整治一个褚国。” 连海深点头:“还有小一个月出国使团就走了,届时她就再也没有依仗了。” 相衍心里有隐隐的担忧,又不知道这忧从哪里来,干脆说:“这些日子咱们闭门谢客,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万事小心为上。” 整个长安城从李长赢失踪开始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情绪里面,尤其是朝堂上,失去了大公主的制衡,鲁王党和□□之间的摩擦更加频繁,陈贵妃前些日子更是借口发落了一个皇后母家的宗妇,让两方的关系陡然紧张起来。 “好。” * 李长赢失踪一个月后,没有任何消息,连明德帝都不再过问这件事,他是这江山社稷的主人,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办。 褚国使团要走了,送别的宴又开了一次,万拱月正式得了赐婚圣旨,宗正寺和礼部也开始着手准备皇家嫁娶婚事。 这一日大清早,鲁王府早早醒过来,荣侧妃服侍李至换好亲王蟒袍,又替他正了正衣冠,荣氏说:“父亲递来了信儿,鲁地一切安稳,让王爷安心。” “安南如何?” “夷国被收拾得厉害,可大公主还是没有消息。”荣氏老实答道。 李至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说:“如我所料,父皇也防备着李长赢的边防军和江阴军呢,让虞旸和相衍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荣氏说:“这两位可都是大公主的人,圣人也放心?” 李至说:“虞旸是,相衍也是,可惜这两个人却不是一条道上的,平衡两人的天平不在了,指望他们同心同德是不可能的,不足为惧。” 荣氏笑道:“王爷该去给圣人侍药了。” 李至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明德帝开春以来又病了一场,太医院看过后说是上次取蛊之后身子一直虚弱,加上明德帝年纪也大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至行步到皇帝寝殿外,刚好看见陈贵妃从里面出来,她用帕子揩了揩不存在的眼泪,对李至说:“你父皇醒了,进去瞧瞧吧。” 李至与她对视了一眼,“是,儿子恭送母妃。” 偌大的寝殿里燃着熏香,浓烈的龙涎香的味道混合着药味,说不出的怪异,李至在垂帘外站了一会猜走进去,明德帝这几日迅速消瘦了下去,整个人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至儿来了。”明德帝轻声咳了两声,挣扎着坐起身。 “儿臣是听说您解了潜邸的禁,特意来问一问。” 明德帝抬眼:“哦?至儿消息很迅速。” “太子和皇后做下的是大逆不道的事,父皇竟然原谅了他们。” 李圣意图用蛊毒慢慢熬死明德帝,还妄图嫁祸给李至,李至差点没恨死这母子,谁知道最大的受害人明德帝反而把凶手放出来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 “把皇后和太子放出来,是因为朕得到密报,当初无名子是诬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