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残忍,改成了这副样子。他是将才,是贺逻鹘手中最后一张牌,若不除,他手下迟早会出一支铁骑。” 康迦卫的骑兵被围困的距离越来越窄,骑兵一旦没有空间驰骋冲撞,几乎也是废了,背后的屏障,人或许能攀爬上去,但马却不可能踏的上去。 崔季明猛然抬手,她身边亲兵掏出旗子在空中横着一挥,她身后当即响起了令人牙酸的弓弦声,她突然呼喝了一声,猛然起身,几百弓士兵陡然从山坡上起身,手中弓满弦响,无数箭矢从天而降,如雨打芭蕉,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直朝突厥兵而去! 阿史那燕罗在阵后陡然抬头,惊愕的望见了几百人出现在了山坡之上! 他一直知道骚扰他的亲兵,全部都是骑兵,对于那些马匹根本不可能上去的坡地便没有太过提防—— 崔季明又一声呼喝,第二箭又已上满,几百发箭矢再度如雨般从天而降!一直习惯平地作战的突厥人竟一时被这为数不多的弓箭惊到,骑兵中箭者不再少数,甚至有围盾阵的步兵抬头将盾抬至头顶,来阻挡弓箭! 便是这一个动作,盾阵的形自发损了大半! 阿史那燕罗正要再度呼哨命令时,一队骑兵从侧面猛然冲出,踏起一阵砂石,目标精准毫不犹豫的向右翼刺去! 而所有的突厥人惊的是,一直以来骚扰他们的邺人,最多不过几十人的团伙出现,他们神经绷得太久,一时竟认定对方隐藏实力,刀剑还未迎上先退缩! 周宇甩骑兵几乎轻易的从背部冲散右侧突厥兵,心中却愈发沉静。 果然如崔季明所料。崔季明说此仗仅可能胜的两点,一是近一个月骚扰带给对方的恐慌感与压迫感,二则是阿史那燕罗与手下这些兵之间的关系。 阿史那燕罗将大部分跟随自己多年的精兵留在了自己的封土,只带了极少一部分。这次的行动,八千人马,唯有围在他身边的一千人马是他带出来的,其余皆是贺逻鹘从各部征收上来的兵,阿史那燕罗一面严苛到极点,一面又把这些兵不当人命看。 对他而言,其他各部的兵多死一点,对于他的地位反而更有益。 这些原不属于阿史那燕罗的兵,果然也充满了恐慌与对燕罗的不信任,周宇的队伍猛然冲出来,对方几乎已经呆若木鸡了。周宇冲入包围,他手中的长刀锋利异常,自下而上抬起,轻易斩开了突厥人皮甲,高声喊道:“咿——哟!” 他身后几乎所有的贺拔家兵跟着齐声喝到:“咿——哟!” 那正是三州一线练兵时,训练士兵发力的口号,这几乎是所有凉州兵刻入脑子里的声音,纵然没有康迦卫的喝令,几乎也是所有的士兵朝着周宇的方向看去,极快的意识到发生了何事! 康迦卫率领着剩余的骑兵,立刻转向与周宇汇合,一队人马如泉涌般从右侧的缺口冲出。阿史那燕罗的包围已经破了,两千余大邺将士正从缺口处奔驰而出! 他眯了眯眼睛,他正要命身边还未动的一千余骑兵去拦截周宇,却忽然心中一惊! 对方便是等他在这么做!左侧的骑兵撤回已来不及,那些步兵在如今奔走的状况下已经无用,他若是亲自带人去拦截,那些刚刚射箭的士兵必然会从身后突袭他,到时候康迦卫的骑兵再回头,他才是被围住绞杀的那个! 对方任凭康迦卫的兵马先拼杀一半,最终目的,还是冲他来的! 这些人想绞杀的是他阿史那燕罗本人! 阿史那燕罗竟然在这种情境下,逼出应变的狠毒来。 他有舍有得,心知康迦卫的余兵奔逃出来,已经不可能再拦截,而他却偏要知道设下此计、反复骚扰他们之人,究竟是谁!本就需要抓部分俘虏,他心绪一定,对西侧骑兵鸣金,朝刚刚那些弓箭手所在的山坡而去。 周宇回头,看到阿史那燕罗却是朝着反方向,往崔季明他们而去,心跳几乎骤停,他立刻回马就要朝崔季明方向而去,满面狼狈的康迦卫却策马靠来,嘶哑着声音吼道:“别傻!他们可以策马逃走,你不是说三百左右的人马么?那是最灵活的,只要反应及时,阿史那燕罗别想着能追上他们!你去又能做什么!还不如离开这里,绕开此地找他们汇合!” 周宇这才心头勉强定下,点了点头,带着余兵快速离开马鬃山。 而崔季明这边三百人才刚刚上马,马匹被他们藏在一处谷内,因此耽误了时间。正准备下一步行动时,忽然马蹄声阵阵逼近,崔季明头也未转,忽然心道不妙,高声道:“走!” “什么?” “撤——!听不懂我的意思么!撤!”崔季明焦急道。 她几乎话音刚落,遮挡他们的巨大山石侧边,便出现了阿史那燕罗的身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