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进行疗治,而她自己则走到墨熄身边,低声道: “我来替他处理伤势。” 墨熄担忧顾茫伤情,有她处理自是再好不过,于是点头道:“辛苦你。” 梦泽就命左右将顾茫扶架着到了赤翎阵前,由药修们开始为他止血疗伤。墨熄又看了顾茫好几眼,而后转过头,正准备对传令官吩咐事宜,就听得国师忽然冷笑。 “哈哈哈,是,你们说的都对,羲和君清正洁白,光明正大……” 他施展了扩音之术,幽森森的余音不住地在战场盘旋。 “可诸君是否知道,你们这位清名传世的羲和君,居然会让肮脏不堪的叛国贼子戴着面具当他的近侍?” 阵营里一寂,随及渐有骚动像涟漪一样漾开。 国师不无恶意地甜笑起来,他对满沙场的人道: “诧异吗?惊喜吗?你们的国之砥柱,圣人君子,他一面哄着你们替他出生入死,一面却和叛徒反贼私相授受,纠缠不清。甚至还在彼此身上留了个亲密无间的血契咒印。” 有小修士按捺不住,愤然喊道:“你胡说!” 国师却轻笑道:“哎呀,我这人最诚实了,从来不胡说的。” “诸君若是不信,不如让他掲下这个近侍的面具给你们看看——看看这个身上留着你们墨帅印记的……是不是你们恨极了的前统帅——顾茫?” 一众哗然! 国师自是一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他本就灵力损耗过多,此时战局不利于燎,他不会恋战。留下这番话后,他便衣摆一挥,与他那些精锐侍从腾空而起,飞掠进夜色之中,只余那肆意狰狞的笑声响彻行云,与他所说的那惊雷般的真相一般,久久回荡于阵前。 重华三军之中一片死寂。慕容怜率的那一营是新组建的军队,对“前统帅”顾茫没有什么直接的感情,因此大多只是愕然。墨熄的北境军则已有不少人神色大变,站在原处摇摇摆摆,而反应最激烈的则是慕容梦泽的赤翎营。 这一营的修士都是贵胄出身,许多人的亲眷都曾死于顾茫之手,一听这个戴着覆面的近侍竟是仇人,顿时失了控制。 “羲和君!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人究竟是谁!!” 负责给顾茫疗伤的修士里正巧有一个与顾茫仇恨笃深的,竟抬手欲摘顾茫的面具—-可就在他将要把覆面摘下来的瞬间,一道微弱的碧色华光猛地击在了他的指尖! 那修士蓦地抬头,却见阻止他的不是别人,竟是立在他身旁的慕容梦泽。 “公主……?!” 梦泽道:“主帅近侍若配覆面,便是身份保密,除了主帅自己与君上之命,谁也不得擅自摘落。” 对方情绪激动道:“若他真是顾茫,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梦泽威严道:“但若他不是顾茫呢。” 药修:“……” “你听那燎人三言两语,便要目无国法,冲撞主帅吗?” “可是--” 梦泽道:“带下去!” “是!” 左右上前,便将那擅自妄为的药修给带了下了军阵。 虽有公主相护,顾茫的覆面没有在三军眼皮子底下被摘落,但这一层面具摘与不摘,意义其实都不大了。 墨熄是个行事果断的人,不喜与人存有误会,何况是这么动摇人心的误会。若这覆面遮掩下的不是顾茫的脸,按他的性子,他必然会将那近卫的面罩除下来以安动荡。 但墨熄没有。 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明白了,他不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国师说的没错,覆面下的人,就是顾茫。 一仗打赢了,军心却是涣散了,虽有墨熄军功威严在前,暂时无人敢翻到明面上闹,但是暗地里的流言蜚语却是层出不穷。猜忌关系的,私语咒骂的,揣测用心的……一时间便如漩涡暗潮,在修士之中涌动着。 从来没有哪一次胜仗,胜的有这样令墨熄疲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