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岳钧天有关,说那桩婚事最后是他搅坏的,他觉得那姑娘是自己封地的百姓,又来路不明,不愿背责,所以一直很反对他们成亲。” 顾茫看他无奈地讲着八卦的样子,瞧上去又好笑又可怜,忙绕过去替他捏了捏肩,趴在他背上哄道:“好了好了,记不住就不讲了。” “抱歉。你要是有兴趣,我下次去书摊给你买一本异闻录……” 顾茫忙道:“不用不用。” 让墨熄去买异闻录?别难为人家小本生意了,人掌柜该以为他是来查封书摊了的吧。 两人聊着聊着,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梦泽之事,虽然军中已隐有传言私下游走,但情势紧急,且北境军的军纪比其他两营要好上许多,因此流言蜚语大多只在赤翎营内流传,暂时掀不出什么浪头来。 第二日晨曦破晓时,重华按计划,对大泽城发起了第二次攻城。 第150章 沉棠幻影 “报——!” 太守府内, 国师闻声, 淡淡抬起眼来。他指端琴声未止, 一边抚弄琴弦, 一边道:“进来。” 传令官小趋入内, 跪地行礼。 国师漫不经心地问:“外头情况如何?” “重华今晨第二次进攻, 城北角楼陷落, 守城营已退居北集市加固结界。” “是否撑得过明日?” 传令官额头沁着冷汗, 抱拳低首:“守城营统领说他、他无能,只能尽、尽力……” “那他确实是挺无能。”国师云淡风轻地说完这句话,琴声渐促,忽然抬指一扬, 低喝道, “霖铃, 召来。” 但见得流光闪过,镶嵌在古琴上的九只眼睛里有一只随着他的命令完全睁开了——那只眼睛眨了眨, 瞳仁透散出幽碧的光华, 光芒越来越亮,逼得人无法正眼相看, 待华光熄去时, 古琴上方已然悬空了一枚溢彩流光的鳞甲。 国师一挥广袖,鳞甲径自向传令官飞了过去, 悬停在他眼前。 “拿去。这是玄武重甲。” 传令官大惊失色! 玄武重甲,不是太古时遗留下来的神迹之一吗?那可是世间最牢不可破的防御法器啊!怎么竟藏在国师的九目琴里? 还没震惊完,就听国师补了一句:“其中的一片。” 传令官:“……” “你别小看这一片, 它也足够抵挡住十万雄师的攻伐了。拿去给我们的废物守城官顶着吧——记住了,守城官可以死,玄甲不能丢。如果回头这片鳞甲有什么损失。” 顿了顿,琴弦铮地鸣响,国师甜甜笑道: “我可要你们所有人来葬。” 传令官忙不迭地应了,双手将那鳞甲捧过头顶,两股站站地退下。鬼气森森的太守府于是又只剩下了国师一个人。 琴声还在幽泉般潺潺流曳着,而在国师面前,之前那一团名为“净尘”的光华已经化出了隐绰形姿,它瞧上去像是一只通体洁白的幼犬,每一根毛发都在散发着荧荧幽泽。但这只幼犬还没有什么意识,它伏在太守府柔软的毡毯上,爪子遮盖住自己的眼,一动也不动地趴着。在琴声的镇抚中,它显得很安详。 国师抬起眼眸,那只灵兽散发的光芒浮动在他眼底,他低声道:“净尘,他们给你的封印我都解得差不多啦。再有一天半,我就能带你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乡去。你可要乖乖的,莫要再给我生出什么意外来。嗯?” 幼犬的耳朵动了一下,眼睑微微睁一道缝,里头透出的却是与它娇小可爱的外表全然不同的冷蓝色妖光。 于此同时。 城北角楼。 燎国此战折戟,北境军的腾蛇旗已在角落的断壁残垣里高悬飘飞。墨熄的前锋驻进了大泽城的这一隅,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燎国修士造出的碧色守护结界正在重重升起。 斥候撤回来,对正打量着燎军守备的主帅墨熄禀明了情况,随后问道:“墨帅,要趁胜再攻吗?” 墨熄剑眉低蹙,抱臂望着那越筑越高的守城结界,神情沉凝。 “他们哪里来的玄武重甲……” 斥候一惊,扭头去看那碧色结界:“玄武重甲?!那、那不是咱们君子慧才有的神器吗?!而且君子慧仙逝后,玄武重甲也失去了契约者,不知散落到了何处,怎么如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