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燕子坞、野云渡,走个两天就差不多了。客官不用心急,耽误不了夫人的病情。” “借老板吉言了。”似乎想起什么,东方随云又问,“燕子坞?可是那二月间发生了惨案的燕子坞?” “可不是?”茶寮老板唉声叹气的坐到擎苍身边,迳自拿起茶壶亲自为东方随云四人倒着茶,又道:“想那天,那方侍郎还在老朽这里百步拉弓射箭穿石是何等的威风,不想半年不到,只怕早就化为黄土喽。真真是人生苦短啊。这不,那就是方侍郎射箭的大石。” 东方随云等人坐在窗子边,随着茶寮老板手指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巨石,旦见那里的巨石已被围起,可以隐约见到一红色的圈圈中有一箭翎随风飘扬。东方随云问道:“那就是方侍郎当初射箭的地方?那随风飘扬的可是箭翎?为什么要围起来?” 茶寮老板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来这里的人都要问这件事,都要到现场看一看、摸一摸,日子久了,老朽担心锈蚀了,是以将那地方圈了起来,只可远观,这样的话还可以让人留个念想,可以遥想当日方侍郎射箭入石的神勇啊。不过半年,不过半年啊,所以老朽说啊,还是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好。” 闻言,东方随云若有所思。顾青麦却装作害怕之神,“相公,只怕那燕子坞不祥,我们还是不要走那条路,绕道吧。” “娘子说些什么呢?就算有两百魂魄,那也是我大业皇朝铁骨铮铮的男儿,何有不祥之说?” 听着东方随云责怪的语气,顾青麦低头卷着衣角,似乎知错的样子。茶寮老板劝道:“夫人莫怕,你家相公所言甚是。再说前往京城必须得走燕子坞,如果实在不愿,那就得翻过那燕山山脉。” “翻山大约多长时间?”顾青麦犹自问道。 “如今虽是初秋,但山顶只怕已在飘雪,不谈山路难行,那积雪的山路就更难了。就算是个健全人翻那山都有一定的难度,依夫人的身子来看只怕更难。所以老朽建议,还是听你家相公的话,走燕子坞的好。” 听了茶寮老板的劝,顾青麦低下头,似乎妥协了。东方随云柔和的伸出手,抓着她的纤手,“放心,有为夫。” 顾青麦轻柔含羞的点了点头。只听临桌上有人说道:“看得令人好不羡慕。” 知道说的也许是他们二人,东方随云和顾青麦只是相视一笑。只听临桌上又有一人叹道:“羡慕的多着呢,如果知道那许昭阳郡主和秦岭马场少场主秦愿的事,兄台不知道又会是怎生个羡慕法?” “那许郡主不是一直痴恋东方相爷的么?”大业皇朝皆尽传遍了啊。 茶寮中喝茶的人显然都被这一话题吸引,不仅纷纷侧耳、侧目、搭讪,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许家郡主因爱不得借酒浇愁,秦少场主送佳人回王府,最终酒后乱性,二人生米煮成熟饭。好在秦少场主江湖侠气浓厚、敢作敢当,亲自恳求秦老场主以三年内无偿提供朝庭战马、军马为聘,求得宸天佑一旨赐婚圣旨,当朝郡主下嫁江湖草莽,真真是美女配英雄啊。 “秦岭马场家大、业大,如今又和王室沾亲,那秦老场主无偿提供朝庭战马三年的聘礼不亏,以后有得他赚头。” “听闻秦少场主和秦少夫人如今是鸳鸯比翼、恩爱情深,好不羡煞旁人。就是不知东方相爷可有丝丝后悔?” 顾青麦微睨着眼看着身边的东方随云,而他只是美人托腮状,似笑非笑的还了她一眼。 “也是啊,当初郡主穷追不舍尚不知郡主的好,如今一旦另择良人只怕心里多少会有些可惜失落啊。” 未再理会那些喝茶的人的八卦调侃,东方随云示意擎苍、含玉二人付了银子赶路。 收了茶钱,茶寮老板亲自将东方随云一行人送出茶寮,又殷勤问道:“客官是打算翻那燕山山脉还是前往燕子坞?” “内子身子急于求医,翻山太不现实,还是走燕子坞那条道的好。” 听了东方随云的回答,茶寮老板直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其实半年来,前往燕子坞的客旅不少,再也没有发生半年前那种惨案的事了。再说,燕子坞客栈的老板也换了人了,早已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了,无需担惊受怕。” 茶寮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热情的示意店小二搬来小凳子让顾青麦踩着上马车,直到东方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