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乌夏称赞他:“你和小大人似的,对人情世故的理解比我高。” 郑良骥:“不,我觉得自己太圆滑了,特别羡慕夏姐姐这样单纯的人。” “我嘴太笨了,我还想和你一样健谈,去到哪儿都可以热热闹闹的。”她嘴巴热闹的时候,就是和李深吵架。 李深恐怕也是。因为要吵架。所以句子长、说话多。普通交流的话,他只会“哦”。 度假山庄的公共交通只有一路公车。到了车站,站牌显示,一分钟后就有车来了。 郑良骥看出陈乌夏有些低落,跳起来逗她笑:“lucky girl.” 陈乌夏勾了勾背包的肩带,忽然见到李深也过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去哪儿都能撞见。 李深戴着棒球帽,遮住了眼睛。 她也戴上帽子,把帽檐压低了,装作没有发现他。 车到站了。 郑良骥礼让,“夏姐姐你先上。” 她点点头,上了车。后面的位置很空,她坐在双人椅的靠窗位。 郑良骥随后上来,刷了卡,慢慢走过去。 谁知,身后的李深长腿一迈,跨过郑良骥,几步到陈乌夏的旁边,坐下了。 陈乌夏心中来气,明明已经把话说完了,他竟然还敢追过来。 车子启动。 郑良骥停在车厢中间,靠着扶手,看着李深。 陈乌夏向郑良骥抱歉地笑一笑,然后转头看向车窗外。 郑良骥选择了和两人同排的位置,和李深相隔一条走道。 车厢除了前面一对中年夫妇,剩下的就是这三个少男少女。行至半山,三人没有说话。 通往度假山庄的路是新铺的,整洁干净,车子也不晃悠。偏偏途中,李深像是突然得了抖腿症,偶尔蹭一下陈乌夏的腿。 她偏了偏,后来索性把腿翘起来。 他的腿再也不抖了,安安静静地坐着。 “夏姐姐,你的腿没事吧?”郑良骥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关切地问。 陈乌夏摇摇头,“没事,你放心吧。”她的话轻轻柔柔,有安抚郑良骥的意思。 李深看了她一眼,眼光和刀子一样。 她敛起笑意,又把头转向窗外。 下了山,上车的乘客多了。 郑良骥换座位,到了李深和陈乌夏的后排。他从背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糖,递了过去,“夏姐姐,吃糖吗?” 自从李深落座,陈乌夏就一直保持僵硬的姿态,这时转头也不大自然,“谢谢。”她刚要去接。 李深的手比她更快,拿过了那颗巧克力糖。 两个男生的手指互相碰了碰。郑良骥别有深意地看李深一眼。 陈乌夏打圆场:“我这个同学……”她一手挡住嘴巴,降低声音,和郑良骥说:“性格孤僻。他曾经受过创伤……”她点了点脑袋,“这里就……”说完,她转过了头。 郑良骥思考片刻,说:“我爸认识一个脑科专家。要是有需要,我可以问我爸拿这个医生的联系方式。” 李深看向陈乌夏。 她摆手,“不用了,没治了。” 李深听着她的话,低头拨着巧克力糖纸,“陈乌夏,你以前从来不会说我的坏话。” 陈乌夏低下声:“今非昔比了。” 巧克力糖拨到一半,李深用力一抛,扔到了垃圾桶。 郑良骥也没了笑脸。 有第三人在场,李深和陈乌夏说话多少有些顾忌,不如二人世界时那般肆无忌惮,只差没打起来。 路上,郑良骥试图缓和气氛,和陈乌夏聊些餐厅的趣事。 她有一句没一句应答。 郑良骥故意问了一句:“这位同学哥哥,你是在哪里下车啊?” 李深瞥过去。 车窗透过来的阳光让郑良骥的气质更加活力青春。 李深冷淡地说:“她家。” 郑良骥到底比不上李深,笑容顿了顿。 陈乌夏抬脚踢向李深的小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