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把玻璃瓶放回了原处。 李旭彬这阵子憋的气够多了,说:“陈乌夏,你来干什么?” 陈乌夏低下了头:“李叔叔……我来道歉的。” “道歉没用,有警察。”想起儿子给她补课这么久,她却当了斩钉截铁的第一证人,李旭彬克制着,不和晚辈撒气。他上了网才知道儿子和陈乌夏的绯闻。这是李旭彬的逆鳞。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儿子,像是宿命一样。李旭彬看陈乌夏的眼神越来越冷。 陈乌夏脸色煞白。 李旭彬:“深仔,还不送客。” “不送了。”李深也不想当着家长的面和陈乌夏说话。 “哎。”陈常平下楼,见到门口的李旭彬,正想打招呼,见到侄女在里面。他大声喊:“乌夏,你在这里干嘛?” 场面人越来越多,李深的小情绪到达了极点,他想要回房。 陈乌夏拦住去路。“李深。” 李深没理她。 她索性拉住他的衣角。抬头见到他冷峭的眼神,她也愤怒了。这些天,她为他做过的澄清,都是她一厢情愿。就算她误会他,他也不想解释。因为他不在乎。 李深一手甩开了。假如没有这件事,他和她的结局会来得晚些,甚至到不了这样浓烈的程度。他曾想,晚那么一点也好。 陈乌夏刚才追得急,左脚绊右脚,被他这样一甩,她没站稳,撞到了屏风。右耳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瞬间,巨大的嗡嗡响在脑子里震起来。她听到了大伯在说话,但是他的话和放大了一样,响彻云霄。 “够了,你们走吧。”李深回了房,没有再看她一眼。 “老李啊,到底什么事?大家心平气和谈一谈。”陈常平叹气,“我们乌夏还是个孩子。有哪里做错的,你和我说说。我们都是讲道理的家长。” “没什么可谈的。”李旭彬说:“你管管自己的侄女,学生该有学生的样子,别藏在我们家,玩见不得光的心思。” 陈常平:“你!乌夏过来辅导,大家都知道的。乌夏很乖,藏有什么心思?” 李旭彬:“见到我家深仔就脸红,什么心思那就要问她了。” 陈常平脾气也上来了,上前拉起陈乌夏,说:“乌夏,我们走。” 因为生气,他的音量比平时大。陈乌夏觉得震耳欲聋。她呆呆的,右边耳朵发涨,连自己上楼的脚步声也成了轰鸣。大伯还在说话,她听不清了。她张了张嘴,自己发了一个轻音:“啊……”这一个字震到了右耳。 她脸色惨白,不再说话。 世界天崩地裂了。 陈乌夏是被陈常平拉上楼的。 上了楼,这一阵诡异的声响停止了。她这才回到了现实。 陈常平:“乌夏,怎么了?” “没事了。”陈乌夏捏捏右耳。 “李家可能闹出大事了。”陈常平说:“暂时别和他们联系了。” 陈乌夏:“嗯。” “我担心你的高考。”陈常平说:“你爸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照顾好你。你要是出了差错,我以后有什么脸去拜祭你爸妈。” “大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作业。” 然而,坐在书桌前,陈乌夏发现,刚才背的习题又忘光了。但,她又捏捏耳朵。 幸好,幸好耳朵没事。 第38章 这一天,陈乌夏的右耳偶尔有巨响, 一会儿消失。 她对着镜子照, 没有发现右耳有伤痕。高考的日子很近了, 她想, 等考完以后再去医院检查。 第二天的时候, 右耳又有声音, 陈乌夏以为会和之前一样,捏一捏, 拍一拍就好了。但是过了几分钟, 耳朵里和开火车似的, 轰隆隆地响。她自己说了一句话,“喂。”果然天崩地裂。 又等了十几分钟, 响声没有消失。甚至, 到了中午, 这辆火车也没有停下。她整个人像被火车碾了过去,支离破碎。 陈常平喊着说:“乌夏,吃午饭了。” 陈乌夏隐约听见了, 走出房间。 侄女的脸色这半个月来不大好。陈常平说:“乌夏, 伯娘给你炖了汤, 高考前的营养一定要跟上去。你堂哥去年天天大鱼大肉,比我们当家长的滋润多了。你也要和他一样, 吃多点。” 陈常平说了这么多, 侄女的脸色不见好转, 反而更加惨白了。 陈乌夏问:“大伯, 你刚才说什么?” 陈常平正色,问:“怎么了?” 陈乌夏:“我听不大清,周围杂音很多,最响的是轰轰的声音,火车压在轨道上的那种。” 陈常平吓到了,连忙说:“什么事?大伯这就送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