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完一盆又一盆的花,抬起了头。 他在明,她在暗。他可能看不清她的,但,她立正站好。 李深靠着栏杆,手里把玩花壶。 “……”和李深比沉默,陈乌夏输了,她问:“明天上哪儿补课啊?” 李深说:“到我家来吧。” “嗯?” “我爸妈明天不在。”他很正经,“早上八点半之前就走了。” 她生硬地点了点头,“好。”补课而已,别想歪了。 话虽如此。 第二天出门前,陈乌夏换了几次衣服。这是和李深单独见面前的仪式。 最后她穿回了普通日常装。和上次一样,再扎起一个亮晶晶的发箍。 也许哪一天,李深会注意到了这细微的不同。 八点半,陈乌夏到了李家的门口。 李深出来开门。他手里拿了条毛巾,头发半湿,有一小撮向外翘起。水珠落在他的锁骨,蜿蜒,进了他的领口。 出浴美人。 嗯,这天,还是挺冷的。陈乌夏双手插兜,看一眼他的锁骨,然后打招呼:“嗨。” 李深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说:“这么早,进来吧。” 里面很简洁,配色比较沉。陈乌夏别的不懂,直觉知道这里的家具比大伯家的贵。 她有些拘谨。忽然想,李深的那只表可能不便宜。 李深指了指沙发,“坐吧。” 陈乌夏轻轻地放下书包,双手交握在膝盖,坐姿十分端正。 里面开了暖气,她有些热。 李深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拽起一角,随便擦了擦头发。“昨天那道题你想明白了吗?” 陈乌夏正要说话,忽地被他发上的水珠溅了一下,她伸手在脸上拭去。 他见到了,扯下毛巾。 她拿出笔记本给他看,“我昨天晚上想了又想,明白了。” 李深看着纸上的运算步骤,敛起了表情。 “又错了吗?”她讪讪地想收回来。 他左手按住,不让她抽走。“对了一半。” 陈乌夏笑了。 李深又说:“就这一半,你也拿不到分数。” 她的笑容消失。 “不过。”他松开手,说:“你会一半,我也省略了教你这一半的时间。比起以前,你进步了很多。” 陈乌夏弯了弯唇,又收住,生怕他下面又接着另一句“但是”。 直到他起身去擦头发,她才真正笑了。 他的头发被毛巾蹭得四处乱翘,横冲直撞,模糊了他的冷漠,添了几许……叛逆?这一个形容词不适合李深,但她想不到别的词。 李深扔掉毛巾,抬手随便梳了下头发。“吃了早餐没?” 她说:“吃了。” 他在高柜拿东西,手一伸,短衣向上移,腰线比她想象中的还流畅。 他有几件短上衣,她数次偷窥他的腰,都是因为他做了动作才露的。 若隐若现,煞是迷人。 陈乌夏目不转睛。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男生的腰。尤其眼前的这个,不过分纠结,又饱满有力。 忽然,李深转过了身。 她刚才对着他背影发呆,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和他的眼睛撞了个正着。火烧了她的脸。她低头,直盯着笔记本。 再抬头时,李深靠在柜子边,还是那样看着她。像是窥探到了她那些儿童不宜的想法。 她快速地翻课本,小动作越来越多,反而欲盖弥彰了。 “你在看什么题目?”李深冲了杯麦片。 她拿笔在习题上画了一条线。“这个!” 他看一眼:“这题不是昨天讲过了吗?” 陈乌夏一本正经地说:“我又重温了一遍。” “哦。”他坐了下来。 李深没有脱离少年气,却又在向成年靠拢。他写的公式,字迹和刚才见到的劲腰一样,简洁明了。 他问:“想清楚了吗?” “啊?”陈乌夏稍稍抬头,掠过他的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