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俞大人,谢谢你给我吃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我将它给你,你可得保管好了莫要弄丢。” 俞家施粥多年,每年都会收到被他家照拂之人的诚挚道谢,但今日见少女这般天真的感谢却仍是心中一暖,原本警惕异常的俞家奴仆皆一一散去,开始安抚后方叫嚷的流民。 俞沉怜爱的看着南烟,将弹丸收入怀中,重新拾起冬衣递了过去。 南烟不接,朝侧方不远处看去,软声道:“俞大人,我这是最后一碗粥,他们都没有。” 她指着侧方叫嚷的流民,又指了指俞沉摊位前寥寥几件冬衣,道:“这里最多不过五件冬衣,可后面还有好多人。” 俞沉闻言,心中微涩。 “俞大人,你救不了我们的。” 南烟忆着周时生的嘱托,一字一句道:“你施舍菜粥与冬衣,只能解一时之急。而这些流民也非一日便至如此地步,他们此前有家可归,有田可种,至如此地步虽乃天灾亦是人祸。” 俞沉眉头皱紧,南烟却不怕,仍旧道:“若在天灾降临前,朝堂有充足准备,或是天灾降临后朝堂派人妥善善后,也不至于如此场面。” “北燕朝堂能人譬如俞大人等并不少,却仍至流民四撺,百姓无家可归。这想必并非俞大人之过,而是当朝主事者无能。” “放肆!” 南烟被俞沉斥责,抿了抿唇,依旧道:“听说武王五年前被贬至北昌,北昌乃苦寒之地,土地贫瘠,道路交通不便,可只短短五年,农商皆发展起来……” “这话是何人教你说的!” 俞沉虽含着十足的怒意,声音却压的极低,似乎亦不想让他人知晓此处异样,只离的最近的他的长子俞宗衍察觉父亲隐含的怒意与焦急,于是放下手上的活计,赶了过来,“父亲,这是怎么了?” 俞沉收拢散乱的心神,温声道:“无事,宗衍你去协助你母亲,菜粥不够,让府上之人加急新熬出一锅新的来,莫要让他们久等。” 俞宗衍性子温和忍让,闻言,便朝不远处走去,装作是协助奴仆分发干粮,耳朵与眼睛却不时注意这方的动静。 南烟见此,想着昨夜周时生嘱咐,他说若是俞沉问起是何人所教,便答是一势弱少年所言。 只他哪里势弱,父亲母亲,便连府中强势冷硬的徐氏也尽心讨好他,他如何势弱了?! 这般想着,她便自作主张将话变了一变,道:“是一名年岁比我小,个头比我矮整整一头的少年说的。” “他说,城西砖瓦窑过往在长安城繁华之时,供养众多百姓,此时却废弃下来成了无数乞儿临时的居所,但因年关之际,朝堂为整顿长安城市容竟将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斥离。他心中不喜,却也正觉此地甚是安静,诚邀俞大人明日酉时至此相会。” 俞沉咬牙未应。 南烟则安静的端着菜粥离去,在临走之际又回身道:“明日他会独自一人前去城西砖瓦窑,若有何不测,他亦认了。” 话落,南烟端着满满一碗菜粥离去。 俞沉身子微躬,头颅垂着看不清神色如何,一旁的俞宗衍心中不安小跑过来,揽着父亲的肩膀道:“父亲,你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俞沉强打起精神,道:“无事,为父无妨。” 俞宗衍自是不信,他皱着眉头朝离去的南烟看去,却见着四周不少乞儿皆目光灼灼的盯着南烟,或是说在盯着她手上那碗菜粥,而她却丝毫未察觉危险。 俞宗衍多年施粥什么样的流民没见过,此时一瞧便查出南烟有危险。 他家奴仆正紧赶慢赶熬制新的菜粥,可这总是要废些时间的,因这,有些太过饥饿的流民便忍受不住,将注意打到了南烟身上。 见父亲确实无碍,俞宗衍便起身跟上南烟,想候在她身后,待她用完菜粥再离去,只这女子一路端着菜粥朝偏僻处走去,却一直未食用。 因着南烟运气好,赶上最后一碗菜粥,菜粥有些满都快溢出来了,因此她双手捧着破旧瓷碗,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的甚是平稳。 这时,她便想起了此前女夫子在西苑一遍又一遍训练她走路的仪态,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