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百米,我们就到家了。” 到家? 陶意有些不安。 这个女人,为什么用家这个词,来形容这处陌生的地方。 五分钟后,青衣在一扇木门前,停下。 她掏出钥匙,打开已经生了锈的锁,把行李提进去,。 “进来,把门关上。” 陶意脚步顿住了。 门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天井,中间是一方古井,角落里种着几株翠竹。古色古香,雅致极了。 陶意跨进门槛,转身掩上木门。 青衣走到她身后,把门栓住,“以后关门,千万别忘了栓门。” “以后,我们是要住在这里吗?”陶意不是很确定。 青衣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冷冷道:“跟我进来。” 进了屋。 陶意就发现,这屋子并不像外面看上去那么破旧,至少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有几分温馨。 她站在屋子中央,眼睛不知道从哪里看起,总觉得眼前的一切,虽然很陌生,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这房子,你觉得怎样?” “挺不错的。”陶意走到桌前,摸了摸桌角。 “这个桌子是黄花梨的。” 陶意一惊,立刻把手缩回来。她虽然不太懂家具。但也知道黄花梨的家俱,很值钱。 青色走到她边上,视线在她面上划过,又落在桌子上,随即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只有一本泛了黄的老本子。 她取出来,打开,里面夹着几张老照片,“你看看吧。” 陶意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把照片拿出来。照片是张全家福,年轻的父母带着一双女儿。 忽然,她的目光被照片上的一个小姑娘吸引住。 小姑娘十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长长的鞭子,眼睛又大又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眉心有颗痣。 痣? 陶意愣了很久,忽然,急急的打开包,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泛了旧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笑魇如花,眉心的那颗红痣,趁得她有几分媚色。 “这是你妈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十岁,我刚刚四岁,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她的身后。”青衣的声音,很低,很柔。 陶意微微张开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衣从她手里拿过照片,手轻轻抚上照片上的每一个人。 “我的妈妈,也就是你外婆,她是这个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我爸爸,也就是你外公,也出身大族,年轻时留过洋,后来参了军。那时候结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可是他们的感情却很好。” 外婆? 外公? 陶意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另外一张照片上,许久,才轻声道:“他们,确实般配。” “后来战争来了,因为种种原因,一家人不得不分开。我跟着爸爸去了国外,姐姐和妈妈则留在了这里。” 青衣看着一脸茫然的陶意,苦笑,尽量让自己的故事,说得简单易懂些。 “就这样,一家人失去了联系。国外的生活,很辛苦,爸爸一个人打几份工,又因为担心家里的情况,身体很快就垮了,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将来有能力了,一定要回国,找到妈妈和姐姐,并且把他的骨灰带回去。” 叶落归根! 这是多少离乡游子最终的心愿。陶意心中酸涩,慢慢红了眼眶,“后来呢?” 青衣此刻的泪,已经凝在眼中,“后来,我阴差阳错之间,被雇佣军的首领看中,成了众多雇佣兵的一员,接着这世上最严酷,最残忍的训练。我的职业,是杀人。” 一滴泪从陶意眼中落下来,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和杀手联系在一起。 “一定很辛苦吧。” 青衣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进眼眶,“再辛苦,也都已经过去了。我还算命大,也可能是因为爸爸在天之灵,一直在保佑我。八年前,我从雇佣兵中脱离出来,不再受人牵制,带着爸爸的骨灰,回了国。” 八年? 陶意愣住了,“你现在多大?” “三十三。” 三十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