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准新娘窃窃地说—— “这小姑娘好有勇气。” “不过要我说,我老公要是有这么帅,我也不用等到今天,早就威逼他来扯证了。” “郎才女貌,看着很般配啊。难道新郎不愿意?” 顾言抒知道自己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窘迫地对陆九襄吐了吐舌头,陆先生没说什么,只是对照相大叔淡淡的开口:“打扰到后面了,请继续吧。” 被这么一闹之后,顾言抒反倒放开了。相片照好之后,照相大叔也松了一口气,才换上微笑,对他们送上祝福:“祝两位琴瑟和鸣,新婚快乐。”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暮,枝桠里漏过一缕缕轻细的微风,吹得心头泛开波澜。 顾言抒抱着小红本,一手勾着陆九襄的手指,她自豪地被他牵着下台阶,但走了几步身后的人却扯住了自己,陆先生回过头来,顾言抒就站在台阶上一层,与他视线平齐,想到两个人方才已经更深一步地确定了关系,陆九襄便觉得愉悦难抑,“怎么了?” “二十二岁,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骄傲满满地看着他,第一次可以扬起头颅,拿下巴给他瞧。 陆九襄只是笑着不说话。 没有等到回音,顾言抒嘟了嘟唇,她跳下台阶,拉着他的手不依不饶,“你呢,你二十二岁的时候做了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一定不像她干的这件事这么伟大,她把一个人彻底变成了自己的专属,签订了灵魂的契约。 他想了想,然后牵起唇,“遇见你。” 彼年,他二十二,她十三,初次邂逅。 真是这样的,顾言抒小小地一愣,然后,捧着大大的笑颜扑入陆九襄的怀里,“陆先生,的确是很了不起呢。” 他眉头一皱,“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呃,这个我们提上日程,以后再说?”顾言抒微窘地低着头,脸颊红彤彤的,像一只秋收的柿子,看上去实在是引人垂涎。 陆先生没有放弃自己的福利,持证上岗的某人在大街上当众亲吻了顾言抒的唇。 没有深吻,但顾言抒的脸已经滚烫到宛如沸水了,上了车也不许他开暖气,她坐在副驾,拿手不停地为自己扇风,吐着气望向窗外,身后的的景物飞快地远去。 她听到陆九襄问:“需要一场蜜月旅行吗?” 顾言抒也想的,只是现在离开学没有几天了,她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放弃,“不要了。” 陆九襄并不怎么强拧她的意愿,车平稳地停在“宿昔酒店”,她现在不愿回公寓面对姑姑,也不好意思现在就搬去馨园,毕竟席昭也在,她能感觉到他的体贴,心里温温的。 她喜欢这个酒店的名字和它背后的典故。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你带我来这里,要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