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傅亭蕉原本想等左夺熙回来,让他和姨祖母一起陪自己穿耳,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到时候耳朵被穿得血肉模糊,她被疼得鼻涕眼泪一把流……这念头顿时把自己都吓到了。 赶紧摇了摇头:“现在赶紧穿吧!” 免得越想越怕。 穿耳婆婆应了一声,忙招呼自己带来的小丫头展开银针,用烛火烫热。她世代为皇家穿耳,已经熟稔无比,但是世人皆知骄阳郡主是太后的心头宝,因此也不免多了几分紧张。 傅亭蕉比穿耳婆婆更紧张,她紧紧闭着眼睛,握着太后的手。 穿耳婆婆烫过银针,又拿出一颗绿豆,放在傅亭蕉的耳垂处,打着漩儿摸着碾着,一点一点地将耳垂处碾得越来越薄,而后穿过银针…… “蕉蕉疼不疼啊?”见两边都穿过了银针,而傅亭蕉却面色无异,太后才开口问道。 “不疼。”傅亭蕉很惊奇,居然真的不疼。 实际上,她的耳垂已经被摸麻了,穿过的时候只觉得被蚂蚁咬了一口,几乎没有感到太多疼痛。 这时候,又见穿耳婆婆又涂抹了一些棕色的粉末在傅亭蕉的耳洞处,而后拿出一根茶叶梗,插在了耳洞上,叮嘱道:“郡主,往后十日,此茶叶梗不可取下,洗脸的时候也要避开此处。以后每天民妇都会来帮郡主转动此茶叶梗,免得它与皮肤粘连。待十日之后,耳洞约莫便成形了,便可戴郡主想戴的耳坠了。” “嗯,重赏。”太后高兴地点头,重赏了穿耳婆婆,让兰嬷嬷派人穿耳婆婆回去,往后每日接送。 傅亭蕉也高兴得不得了,拿来铜镜左看右看。 这样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第二天早上,穿耳婆婆还没来,傅亭蕉便郁闷至极地发现,自己的耳垂处红肿起来了。 太后大怒,派人去传唤穿耳婆婆。 左夺熙听闻此事,也过来看她,那原本圆润玉白的耳垂此时又红又肿,似有发炎化脓的症状。 他心里顿时像被银针扎过似的,本来想说几句安慰之语,结果话到嘴边又变了:“看来你就不应该冒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该穿耳。趁此封上好了。” 傅亭蕉一听,却生了逆反之心:“才不要!如果耳洞封上了,蕉蕉岂不是白吃苦了!” 她心里委屈,九哥哥不心疼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说风凉话呢。 这时,吓得屁滚尿流的穿耳婆婆被人带进来了。 穿耳之后耳朵发炎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这情况出在千娇万宠的骄阳郡主身上,那可就叫她无措了。 穿耳婆婆一进来便噗通跪下,连忙磕头:“太后娘娘,郡主身娇体贵,耳垂娇嫩异于常人,因此穿耳之后才会红肿,民妇这里有祖传秘方,每日涂抹于伤处,不出三日便能好转!” 太后闻言,怒气稍消,冷着脸叫她现在就给郡主抹上。 穿耳婆婆迟疑片刻,又磕了一个头,才道:“只是,民妇不知道太后与郡主的意思,郡主的这个耳洞是否仍旧保留?依旧保留的话,民妇在给郡主涂抹油膏之后,依旧需要给郡主用茶叶梗通一通耳洞,现下有些红肿,恐怕……恐怕会有些疼。” “那便封了吧。”太后与傅亭蕉还未开口,反是左夺熙先说了话。 傅亭蕉看了一眼他,立马道:“不要!蕉蕉要保留耳洞!不怕疼!” 穿耳婆婆这才注意到九皇子也在,一时左右为难,忙看向太后。 太后沉吟道:“既然郡主不怕疼,便依她吧。” 这穿耳婆婆所谓的秘方油膏,其实就是桐油所制,涂抹在耳垂处,可以舒缓一些痛感,但是用茶叶梗反复穿过肿.胀耳垂中间的小小耳洞时,仍会带来像被什么东西啮咬的疼痛,好在傅亭蕉一语不发,还故意装出轻松的神色,让穿耳婆婆放心不少。 左夺熙静静地看着,当天便出了一趟皇宫。 由于保留耳洞的缘故,傅亭蕉耳垂处的红肿半个多月后才彻底消了,终于可以从茶叶梗换成自己想戴的耳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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