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应当。 当然,太后偏疼傅亭蕉而不疼他,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疼不痒的事情,他本就不需要太后的疼爱。太后在他的心里,也一直只是“傅亭蕉的姨祖母”而非“自己的祖母”,所以他一直直接称呼太后为太后,太后不纠正,他也便一直这样称呼。 而他真正在意的是,太后这次又提醒了他这个事实——他只是傅亭蕉的玩伴而已。 玩伴这个词,好像是属于小时候的专属,那么……他们长大之后呢? 左夺熙走在路上,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生出了几许奇怪的惆怅。 从那天之后,左夺熙再没去清心宫找过傅亭蕉。 而傅亭蕉也被太后禁足了——因为膝盖上的伤口需要安静地养着,等它结痂脱落才行,如果到处跑来跑去,导致伤口反复裂开,那么以后就容易留疤了。 傅亭蕉虽然还是个孩子,却已有了朦胧的爱美之心,听太后这样说,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生怕在膝盖上留下丑陋的疤痕。 她便央太后找左夺熙过来陪自己玩,太后每每都应了,派人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禀她,要么是没遇着左夺熙,要么是他正在午憩或习课。 傅亭蕉开始还信了,过了几天便觉得不对劲儿。她想去亲自找他,又怕膝盖留疤,在暂时见不到九哥哥和膝盖永远留疤之间,她委委屈屈地咬牙选择漂亮要紧。 好在膝盖隔了一层裤子一层裙子,伤得并不严重,当手掌的血痂才脱落得七七八八时,膝盖已经完全好了。 而这时候,也正到了左晟的生辰。 左晟的生辰在十月,是最适合吃螃蟹的时候,而他本人恰好爱极了螃蟹,所以每次的生辰宴,几乎就成了螃蟹宴。 每当这个时候,北漠最好的螃蟹,便会八百里加急贡入皇宫。 生辰宴上,傅亭蕉见到了很多天没见的左夺熙,她心里很想念,便蹭蹭蹭地挣开太后,迈开小短腿跑了过去。 太后看着,无奈地叹息一声,却并没有阻止。傅亭蕉黏左夺熙实在黏得厉害,她并没打算就在这个时候分开两人,还是让傅亭蕉顺心又开心地长大最为重要。 “九哥哥!”傅亭蕉跑到左夺熙身边,开心地喊他。 左夺熙却对她甚为冷淡,只是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她伤处已经好了,便只点点头,表示听见了。 “九哥哥……”傅亭蕉拧着手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不过她很快又笑了起来,才不管左夺熙冷不冷淡,便挨着他坐下,自顾自地同他说话:“九哥哥,为什么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去看蕉蕉啊?” 左夺熙不说话,只是喝了一口茶。 “九哥哥,蕉蕉的膝盖已经好了,一点也不疼了!还有手掌这里,也快好了!”她摊开手掌在左夺熙眼前挥舞。 左夺熙侧过头,又拿了一块水果吃。 “九哥哥,你知道吗,伤口结痂的时候可痒了,蕉蕉老想去挠,可是姨祖母说挠了之后不但会疼而且会留疤,蕉蕉就不敢了!” 左夺熙一顿,又拿了一块糕点吃。 傅亭蕉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转到桌席上,见席上摆了好几只大螃蟹,顿时眼睛好奇地放光:“九哥哥,这个是什么呀?可以吃吗?” 她还不认识螃蟹。 螃蟹性寒,吃多伤胃,何况是几岁的孩子,所以太后从不给她吃螃蟹。去年生辰宴,太后直接将她留在了清心宫。后来宫里头吃螃蟹,也从不摆到她面前。所以,今年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螃蟹。 左夺熙不想解释这么多,干脆道:“不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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