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服个软,叫皇上看看他脸上的伤,倘或能生出几分怜惜,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然而左夺熙只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依旧要回那个偏僻的月桂宫。 可巧,秋夷正好过了来,告诉他们皇上与太后已经谈完,此刻正在偏厅逗郡主、话家常,过会子皇上就要走。 她也是瞧着左夺熙可怜,特来提点一二:此时正好是最佳的向太后谢恩的时机。 小肃子机灵,马上知其深意,忙笑道:“谢谢秋夷姐姐!” 转头便来规劝左夺熙赶紧去请安谢恩。 左夺熙抿唇不语,在他的半催半劝中去了皇上与太后所在的偏厅。 北漠的皇帝名唤左晟,今年才二十九岁。 他看了左夺熙一眼,“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他坐下,便不再理会,继续同太后道:“既然母后也同意,那么便定下了,明日朕便下旨,赐封蕉蕉为‘骄阳郡主’,待她及笄之日,朕再赐她封邑。” 他满心疼爱地看着太后亲自抱在怀中的傅亭蕉:“朕这么多年了,儿子都生了九个了,想全个‘好’字,却总没个女儿影。母后尽可放心,往后朕一定把蕉蕉当成亲女儿一样疼。” “嗯。”太后满意颔首。 被晾在一边的左夺熙,不由得又将目光落到了傅亭蕉身上。 傅亭蕉似有感应一般,缀在小脸上的一双大眼睛转了过来,好像认出了他似的,又朝他笑。 左夺熙蓦地有点生气,为什么她总是笑?这么开心吗?也是,她的人生多么顺遂美满啊,那么多人疼爱着她,当然开心啊! 所以,是在向他炫耀吗? 左夺熙顿时鼓起了脸,皱起了眉,用眼神示意:“不要笑!” 可是傅亭蕉还在朝他笑。 “不许笑!” 傅亭蕉毫无知觉,仍朝他笑得天真烂漫。 “我讨厌你!” 左夺熙恨恨地撇开脸去。 傅亭蕉便哇哇大哭起来。 “我们蕉蕉怎么了?”太后赶紧拍着她的背哄了起来,“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傅亭蕉还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朕来试试。”左晟小心翼翼地将她接过来,笨拙地哄起来,可惜也不奏效。 太后一时发急,余光中瞥见左夺熙,忙道:“老九,你来哄哄她。” 左夺熙余气未消,不甘不愿地将傅亭蕉抱了过来。 神奇的是,傅亭蕉一入他怀,便止住了哭声,两眼还蒙着一层水汽,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左夺熙周身的怒气缓缓柔软下来,嘴角慢慢抿出了一条微微上勾的弧度。 左晟与太后不由得对视一眼。 看来傅亭蕉天生比较黏左夺熙。 如此也好,她正好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而他正好有些惧女厌女的毛病,两人多在一处玩,或许既能让她不至于成长无趣,又能改掉他的坏毛病。 太后便道:“老九,你留下一块吃晚膳吧。” 左夺熙只得应下。 便在清心宫设席。 和皇上、太后单独用膳这种“殊荣”,于左夺熙来说还是头一次,小肃子早已欢天喜地起来,他自己却没有兴致,桌上的山珍海味吃入口中也味同嚼蜡。 傅亭蕉已经被奶娘带下去喂.奶了,他此时觉得很乏味,却绷着一根弦提防着他的父皇是否有话要问他,一顿饭吃得好不安生。 不过及至宴毕,左晟也没有与他多说什么,只是在不断宽慰太后节哀顺变,自己也颇为伤感,毕竟他从小也与秦念凝一同长大。 而一直竖着耳朵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左夺熙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粘人的小女娃……已经没娘了啊。 晚膳过后,左晟先回了乾坤宫处理公事。 左夺熙也没有多留,很快就提出要回去,太后便命人送他回月桂宫,并叮嘱他以后常来。 左夺熙嘴里答应了,实际上他此后仍旧没有主动去过清心宫,每次都是太后着人来请,他才不得不去。 他虽然才四五岁,不过由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