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啪地一戒尺抽去,正中五通神肩头! 五通神动也不敢动,只是不住哀求,不停磕头。 “你的所作所为,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累犯天条!我必将上诉九阍下控十地,让你尊荣不享祠庙无存,除却神籍而落入鬼道!” 潘一锋又是一尺抽出,然后转头喝道:“捧砚力士,磨墨童子,执笔书生,展纸秀才!——汝等何在?备纸笔!” 捧着笔墨纸砚的万书高等人一呆,不知道潘一锋嘀嘀咕咕地在叫谁。 “快去啊,快给魁星磨墨备纸!”丁二苗挥手催促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上前。万书高捧着砚台,王浩岚手里拿着一枚徽墨,却不知道怎么磨墨。来的匆忙,忘了带水。 “磨墨池里吐口唾沫,将就一下。”丁二苗又道。 “啊噗……”王浩岚一口唾沫吐在砚台墨池里,一手托住万书高的手背,一手拿起徽墨就在砚池里磨了起来。 说来也怪,本来磨墨是个细致活,总要好几分钟才能完成的。可是王浩岚随便磨了一下,砚台墨池的墨汁就已经浓厚起来。 李伟年抖开宣纸,毛伍递上毛笔。 潘一锋又抽了五通神一尺,这才接过毛笔,扭头看了看,命令李伟年转身弯腰。 “转身弯腰,快,他要在你背上写字。”丁二苗又指点李伟年。 李伟年反应过来,急忙转身,把宽厚的脊背献给了文曲星。 潘一锋把宣纸铺在李伟年的后背上,毛笔饱蘸浓墨,腕底龙蛇飞舞,口中念到: “书生潘一锋,上诉九天神明,下控十地幽王,周布三界诸佛:今有五通之蛙四郎,身居神位,累受天恩。自应守礼以佑黎民,不当秽乱而污乡野。尔乃罔顾廉耻,全失土神之尊;穿墙入院,竟毁贞女之节…… 常言,百事孝为先,万恶淫为首。此等行径,虽牛马亦不为;如此龌龊,非鬼妖而何解?! 勘得五通之蛙四郎者,闺房作乱,骄横生弥天之孽;尘世跋扈,狗脸飞六月之霜;乃至清河乡间,全无日月;更使柯小郢中,尽是阴霾! 既敛财而惑众,真人面而兽心!” 耀眼眩目的星光中,潘一锋神采飞扬,口念判词,挥笔疾书。时不时的,还用先生尺,在五通身上乱抽一顿,劈啪作响。 五通神匍匐于潘一锋的脚下,瑟瑟发抖,哀求不断。 而且五通神的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先前的伟岸男子,变成五通庙里泥像的模样,矮小,肥胖,猥琐。 这时候,柯小郢的全村村民都被惊醒,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 但是看到潘一锋身放银光恍如仙人,而他面前跪着的五通神,竟然就是大家平常供奉的庙中泥像,村民们不由得全然失色,战战兢兢惶恐不已,没一个人敢上前。 王浩岚和万书高李伟年等人,也各自骇然。 心中都在想,果然这潘一锋是文曲星下凡,笔锋如剑,字字如刀,刮骨透心!这番大骂,诚然解恨!快哉!! 潘一锋挥斥方遒,继续边写边念: “依书生之见,其罪当诛! 当掬江西之水,为彼灌肠;即烧东壁之床,请之入瓮;取姜子牙封神之锏,破其天灵;用伍子胥鞭尸之索,断其筋骨!判以法场之内,剁其四肢;决向滚汤之中,捞其肝肠……” “领旨——!” 丁二苗嘿嘿冷笑,纵身而起,手中万人斩如紫电青霜,从蛙神脖颈上一挥而过! 嗖——! 蛙神的脑袋飞向半空。 围观的柯小郢村民同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