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傅忱认真道,“建议您每天最多花二十分钟思考我的婚事,其实时间该玩玩,该吃喝就吃喝,别太伤神。” 林映白了傅忱一眼:瞧瞧,这是一个有求于妈的人的说的话吗?为什么看起来格外嚣张! 儿子恋爱前后谈了五年,二十分钟她刚起个头,能思考个什么结果出来!不就是趁他爸公休带两位老人出去旅游,逮着亲妈一个人祸害。 傅忱笑着给林映捏肩,不动声色道:“我给您找了本书,是您喜欢的探案悬疑小说。有空就看看,别一直想,每天最多二十分钟,科学研究证明,多想无益。” “就你贫嘴。”林映努力管理面部表情,才能板着脸,“放那儿吧。” “行。” 傅忱功成身退。 走到门口,想起来忘了跟他妈说,这本没有作者署名的小说还没结局。 “应当不要紧。”傅忱自言自语,嘴角的笑意暴露了这是个有预谋坑妈事件。 临走前,傅忱突发奇想去电视柜里找一样东西,是一本宋代风物研究,他在陆浅衫文里看到一个逻辑不通的地方,他在书里看过相关史料,想翻书求证一下。 要论傅家什么东西最多,那肯是书,其中又以史书为最。 两个书房,满满的几排之外,连客厅也随处摆放着书,以便于能随时随手翻阅,陶冶情操。 电视柜架子上也全是书,傅忱记得那本书的位置,却便找不着。 他拉开抽屉,在缝隙里发现了一封陈旧的信件,还没被拆开,里面似乎只有一张什么卡。 信封的字迹很眼熟。 傅忱心头一震,他好像找到了一个答案。 那个问题他自重逢起困扰已久,却又在关键时刻被屡屡忽视。 ——陆浅衫为什么没钱做手术。 第26章 信封上写着“谨以此表达我的歉意”。 没有署名,但是陆浅衫的笔迹傅忱怎么会不认识。 傅忱还没打开这封信,心里对卡上有多少钱却一清二楚。 陆浅衫的存款不会瞒着他,毕业前,她刚取出一笔稿费,存款预计四十万上下。 她定然是把所有积蓄都赔进去了。 傅忱希望陆浅衫没有这么傻,他拆开信封,掌心掉落一张绿色的农|行|卡和一片便签。 “我请人估值了春日夜宴图笔筒,在三十万上下,这四十万代我父亲赔偿和道歉,请您务必收下。我知道金钱和道歉都无法弥补发生过的伤害,但还是要致上我最深的歉意。 对不起。 关于古董的认识有限,如果笔筒价格超过估价,请联系我另行赔偿,密码在卡背面,电话:180****。陆浅衫。” 薄薄一张纸,傅忱几乎要捏碎了它。 明知道他妈妈不会收,陆浅衫还是送来了。 明知道钱不会被取走,面临无钱手术的困境,陆浅衫从没想过暂时支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傅忱半跪在地上,胸膛里仿佛有岩浆在炽热翻腾,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陆浅衫不傻,因为她对傅忱爱得太深,所以重视他家人的丁点看法,她怕自己出尔反尔的暂时支取行为,万一被林映知道,再落一个言而无信的印象。 哪怕这个可能微乎其微——林映说过不要赔偿,也不会稀罕儿子前女友的赔偿。 尽管他们已经分手了,陆浅衫仍然那样在意。 她想尽可能地证明,和陆浅衫谈恋爱,不是傅忱的失误,作为两个独立的人格,他们互相吸引,而与出身无关。 这些傅忱都知道。 他清楚得仿佛陆浅衫亲口说出,正因为这样,他感到痛苦和无尽的心疼。 林映在楼上,听了半天没有听见傅忱出门的声音,不由得下来查看。 “你还没走,坐在地上干什么呢?”林映打着呵欠,打开客厅的大灯。 屋里瞬间灯火通明,把外面晦暗的天色照得更暗了。 傅忱微红的眼眶也无所遁形。 大抵正常母亲都看不得孩子在哭,林映疾走两步到傅忱前面,“怎么了?” 傅忱:“浅衫她——” 林映打断他:“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哭一哭就能得到想要的吗?” 她嘴上这样说,但其实傅忱小时候很少为了要什么东西而哭。她的儿子是理智的,聪明的,想要的从来都有办法得到,两岁时就能说得头头是道,清晰地表达自己的需要。 因此,看见这样的傅忱,她是心软的。 更别提,摊牌之后,她跑到网上去翻那些旧事,完全看见了另一面的傅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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