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没所谓,抱着头发坐起来:“那就胡桃粉吧。” 两人探讨颜色正起劲儿。 秦烈忽然问:“能染黑吗?” 小伙子楞了下:“……能啊。” “那染黑。” 他讶异的长着口,看看秦烈,又看看徐途:“黑啊!” 秦烈应一声。 小伙子支吾片刻:“大哥,你是她……” “家长。”秦烈站起身,拿拇指肚蹭掉她眼尾的水,低声说:“我去罗大夫家一趟,过会儿回来接你。” 徐途点点头:“好吧。” 人走远,徐途收回视线,她坐到前面的椅子上,撤下裹头毛巾,擦了擦耳朵中的水。 剪头小伙子咳一声,从镜中看她:“那大哥真是你家长?” 徐途笑着:“是啊。” “我看他岁数根本就不大。”他往门口张望片刻,八卦的问:“属于什么辈分的家长?” 徐途傲气的抬抬下巴:“我不告诉你。” 小伙儿眼神有些直愣,眼前这姑娘表情丰富,眼中神采奕奕,歪着头,散漫的擦着发,发尖水珠不经意弹向半空中,细碎的光芒围绕着她。使得她整个人既鲜活又明媚动人。 他轻咳了声:“可是听谁的?到底染成胡桃粉还是染成黑?” 她也在镜中看他:“当然染黑。” “……” 小伙子本来心气儿还挺高,听她这话,心凉一半,好容易碰到个漂亮小姑娘,又有那种张扬气质,想在她头发上大显身手。 可发色受到局限,这让他完全没了灵感和积极性,只好按照她先前想法,刘海剪短,发尾剪齐,最后染成了全黑色。 罗大夫家今天患者多,秦烈在院中等的时间长了些。 大娘坐凳子上碾药材,秦烈和她聊会天,枯等半个多小时才进了内屋。 他同罗大夫讲述秦梓悦近况,这一年来,经他调理,小姑娘的哮喘基本得到控制,已经不用次次到场。 秦烈把之前的方子拿出来给他看,罗大夫斟酌片刻,又减几味药材,喜形于色:“下次带丫头来,我摸摸脉,试着停药吧。” 秦烈面上一松:“这是快好了?” 大夫没给肯定答复:“看看再说。” 秦烈拿了药,从院中出来,往理发店去。 到那儿的时候,徐途头发已经剪好。 两人站在镜子前不知说什么,剪发小伙子最先看见他,笑着:“大哥,回来了?我们这边刚好也完事儿。” 他拿着染色小碗儿和梳子去水槽清洗,身子一撤开,才看到后面站的姑娘。 徐途拨弄了下头发,扭着脖子,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秦烈站屋外没挪脚,目光发直。 徐途笑笑:“拿完药了?” 他视线这才转开些,抬步进了屋。 身后叫卖迭起,屋那头水声哗哗作响,他们相对站着,完全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 徐途轻抿了下嘴唇,抬头看他。 扬头的动作,使她两颊发丝向后落几分,中间的刘海细细几缕,其余向两侧分开,整齐的发尾搭着她肩膀,发丝蓬松,油黑乌亮,冲他微微笑着的时候,眼尾上翘,嘴角的小窝都露出来。 徐途用口型问:“好看吗?” 秦烈垂着眼,上前一步,拿指头摘掉她脸颊一根碎发。 徐途抿着嘴,又小声:“好看吗?” 秦烈眼神定定,直接捧高她的脸,弓身印住她的嘴。唇齿纠缠了下,片刻就分开。 这个吻无声又短暂,却让人怦然心动。 徐途舔舔嘴唇,脸颊红润起来,扭开头看别处。 小伙子无知无觉,终于洗刷完,转过身,见两人沉默不语,各自站着,气氛却说不出的暧昧。 他试探问:“大哥,还满意吗?” 秦烈模棱两可的答应,掏钱付款,带着徐途离开了。 走出不远,秦烈又侧过头细细打量她。她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带一圈儿流动的光,微风吹过,爽利的发丝根根飞扬,有的拂在她脸颊,有的立在头上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