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模糊,将近两日未睡的我沉沉入梦,这个梦并不美好,因为我梦见了沧濯。梦中他宛如巨人,一脚把我踩成纸片,末了还叉着腰哈哈大笑。 “一点也不好笑……沧濯,你这个……叛徒……” 这一觉睡到了临近午时,积蓄的困意一扫而空,着实畅快。我伸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房间内并未见着沧濯的身影,想到昨夜的梦,我身子抖了抖。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沧濯拿起我的小包袱,冷声道:“走吧。”等等,我怎么恍惚从这冷声中听出了一丝……温柔?我奇怪看向他,我没看错吧……他嘴角是在上扬么……见了鬼了…… 我还未从沧濯面带笑意的阴影中缓过来,他已经恢复了往常那张雷打不动的面瘫脸,仿似刚才的笑容只是我的幻觉。 为了不惹人注目,沧濯照例瞬移到丹城外无人的地方,丹城是江南最繁华的一座城镇,如今街上却不及烟州热闹,路过百姓皆步履匆匆,随处可见巡逻捕快,我沉下面容,看来妖怪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还严重。 沧濯亦是面色沉凝,我们快步赶到知州府递上拜帖,门口小厮领着我和沧濯进了正堂。知州李年是个约莫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相貌堂堂的脸上因杀人案件而明显有些萎靡不振。见到我们,李知州眼神一亮,躬身拱手道:“两位仙人可一定要帮帮下官啊。” 噢,当神仙时候喊我女魔头,当人了喊我仙人,凡人的眼睛都是长着玩的么? 沧濯虚扶起李知州,沉声道:“我们必会尽力捉拿妖物,知州大人可否详细说明情况。”他顿了顿,“另一位南婳姑娘可到过了?” 知州答:“南婳仙人已于昨日晚间到达,此时应该在衙门查看尸体及线索,至于这妖物血案……”提及妖怪,李知州身子颤了颤,“也就是几日前的事,卖猪肉的独身汉陈三莫名死在家中,离奇的是尸体面色僵白、浑身干瘪,就像……被吸干了一样,绝非人力所能及。此事传出,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仰仗几位仙人了。” 李知州与我们说明白后便被属下急忙唤走处理公务,临走前命管家带我们到安排好的住处。沧濯因是男客,被安排在东厢客房,而我居然直接被领到了后院住下。也不难理解,大约李知州是存了让我镇宅保平安的念头,可惜呀,他不知道我是个半吊子,妖怪真来了我自身都难保。 我整理好东西准备出门去找南婳,刚推开房门,沧濯的身影立在我门外,遮住了西斜的大半阳光,日光倾落,好似为他镀上一层金身,确有几分仙人的味道。 “我去与南婳会合,你待在房中,莫要乱走动。” 好你个沧濯,这是明目张胆嘲笑我功法不及你们么?行啊,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没见过活妖怪的愣头青怎么捉妖! “知道了。”我没好气的说,“砰”砸上了房门。 都被人瞧不起了,还不赶紧练法术?我神色郁郁从茶壶中倒了杯水,杯中水面倒映出我深色瞳孔,聚神念咒,随着我手指勾起,平静无波的水面掀起波澜,水花一点点向上涌起形成水柱,我以指为刃划向桌上苹果,水柱“哗”凌厉把苹果割成两半。 我怅然叹口气,顺手拿起苹果咬了一下。师父是水神,因而我最擅水系法术,这可是最最简单的驭水术了,如今只能被我用来切苹果,我寻思着师父若是知道了,恐怕会气得从断了的天柱之下爬起来揍我吧。 不行,至少也要能割得动木头。我又倒了杯水,再次凝气,向门侧竖着的木栓挥洒水柱。正当时,门突然被推开,一名粉衣少女笑盈盈迈进房间,我心头大惊,赶紧收手,水柱硬是生生转了方向,在房梁上留下一道浅浅划痕。 我拍了拍胸口,吓人呐,差点就出大事了,我可不想被抓去蹲牢房。转头看向门口的少女,她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白得和抹了面粉似的。 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