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则看着关上了的窗子,过了一会,她打破了挂着灯火的小屋子里的静默,张口道:“去圣上那边问问长公子,皇孙能不能不要放进去了。” 不是她仁慈,而是,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霍废妃比她想的更要豁得出去。 “是。”虞娘退了出去。 许双婉转头,越过皇后,看向了皇后另一边的陈太妃,与陈太妃道:“太妃娘娘,您说,张才人现在会不会后悔她听信的谗言?” 陈太妃略有些僵硬地掉过了头,看向她,“宣少夫人,你的意思是,张才人是受了霍废妃的馋言?” “难不成太妃娘娘也认为她是受了我的差使?”许双婉看着她淡淡道。 陈太妃急促地笑了一下。 “不是我。”许双婉把人叫来,也是想把事情都了了。 这后宫一日不平,她都会受牵累。 现在时机正好,她就把事情都做了吧。 “太妃娘娘不信,等会随我去问问张才人就是……”许双婉等会也要见人,不介意带着太妃娘娘也见一见。 陈太妃又扯了扯嘴角。 “不瞒您说,我现在最为疑惑的是,这宫里被肃清好几回了,每次都是圣上下的令,这外面的人是怎么让宫里的为她做事的……”一直端坐着的许双婉垂了点腰,往椅臂上压了点身子,拿起了桌上已经冷却了的茶小喝了一口,又接着慢言慢语:“张才人的心突然大了,总得有个来龙去脉,您说呢?” 陈太妃没说话。 许双婉看着她,眼睛没动。 埋着头的皇后也慢慢地转过了头来,随着她的眼睛,看向了陈太妃。 陈太妃的嘴抿了起来,她看着许双婉,冷道:“宣少夫人这是在怀疑本宫?” “嗯。”许双婉颔了下首。 陈太妃“哈哈”笑了起来,声音尖锐了起来,“说话无凭,宣少夫人可莫要血口喷人的好。” “这宫里,也就您还能给人带话了。”许双婉看着她,神色也有些冰冷。 “你就不能了?”陈太妃面若冰霜,看着她冷笑道:“你可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左相夫人,皇后是你做的媒,圣上还要敬称你一声嫂子,我看这宫里,你可比皇后和我有权力得多了。” 陈太妃脑子一热,把话说完,又觉得这话说得好像过头了一点。 她这话确实是过头了一些,许双婉这厢看向了皇后,与她道:“你可知道了为何我不愿意进宫来陪你?” 皇后朝她点了点头。 知道了。 许双婉与她道:“人言可畏,宝络把我长嫂,当母亲,即便我们没有血缘也是亲人,总归要比平常人亲近些,这在人的眼里,就如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一般,龌龊的人,想的自是龌龊的想法,不明就里的人越多,这里头就大有文章可作,我与你们隔着些,对您对我都好,以后我要是不常进宫,您也无需太过于挂念。” 皇后默默地朝她又点了下头。 她有点敬畏现在这个在她眼前不紧不慢说着话的宣相夫人。 “呵……”见皇后乖巧地听她说话,陈太妃冷笑了一声,道:“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宣相果然权倾朝野,连我们娘娘都不得不听你的训话,宣相夫人,你……” 陈太妃还要说下去,但这时候许双婉突然站了起来,盯着她的陈太妃心中蓦地一噔,心竟然一下就提到了嗓子口,堵住了她想说的话。 许双婉越过皇后,朝她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