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被这么狂骂一顿,心里反而痛快了。 他也不是没有港湾,那怕这片海浪涌稍大了些,还有些暴力倾向,但是真心对他的。 “协议是她找人起草的,今天上午跑到我办公室签了字,我借口证件不齐还没有跟她登记,”他抹了把脸,身心疲惫难安。 “哼,说到底肯定是你有问题,不然好好的日子不过,丁汀能去受这份罪?”慕润峰嘴硬,继续看不上儿子,“得是多讨厌你才能下决心净身出户啊。” 不亏是亲爹,刀子一下下往心里最痛的地方戳,一戳一个准。 慕言连跟他争执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要醒。 就算死,他也要以丁汀丈夫的名义死去。 兰欣忧心忡忡,坐在旁边安慰,“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你那证件总不能一辈子拿不回来吧,说到底,还是要解决矛盾。” 慕言也想,可他又能怎么做?神给了他智慧,也忘了留下指路牌。 他觉得在这挨了会儿骂好受多了,但也差不多没力气了,便拿着手机起身要走。 慕润峰这时突然又开口,声音苍老了许多,“别让私事影响了集团,如果你俩真前缘尽散,这也是命,慕太太这个位置不能空着,你自己安排好。” 这世界有时就是这样残酷而现实,就算在外多么高高在上打破陈规,其实也要低下头,去迎合很多莫名其妙的规则。 慕言拿大衣的手蓦然停顿。 然后头也没回,声音冷冽而干净,“不用安排,这个位置只能是丁汀的,我没打算让任何人染指。” 身后顿时传来玻璃杯破裂的声音,和兰欣温柔的劝告。 慕言推开门正迎上扑面寒风。 一股千军万马而过的决心在他心中草原肆意生长。 他可以独自过完这一生。 但如果非要去选择一个人,那就只能是她。 无可取代。 - 丁汀闲来无事,便列了个调职去夏城所需物品的清单,大部分家里都有,但是有些零碎东西还需要置办。 她想着这间房子刚买了很多昂贵的电器,空着也可惜,便给邵卿发消息,找找有没有人愿意租住这里半年时间。 边发着消息,她下楼把那些东西都买回来,圆滚滚的塑料袋勒的手指发痛,爬楼动作也变得缓慢而沉重。 她步子轻巧,声控灯又有些迟钝,等到人走至门口都没亮。 手忙脚轮从兜里找到钥匙,锁眼发出“咔啦啦”声响,很快门锁就松动,丁汀轻轻拉开门。 却莫名受到了一股阻力。 她心里猛地乱跳,独居女性习惯性疑神疑鬼,当时就打算张口喊人。 却又被那阵突然靠近的熟悉气味堵住了喉咙。 舌尖停留着魂牵梦萦的触感,即使是很多记忆都已经变苦涩,但还是印刻在血液深处无法忘怀。 丁汀钉在原地无法动弹,钢铁般的臂膀将她箍住。 急不可耐地探入让她灵魂出走。 却又在苏醒后暴怒。 她迟钝察觉出这份关系的病态,还不至于被这点糖衣炮弹迷的丧失记忆,白天才刚刚签署了离婚协议,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丁汀登时拳打脚踢,哽咽着要将自己从桎梏中挣脱。 可是慕言的力度太重,不断地喘息声都让人轻易察觉出他的不安和恐惧,仿佛只有这种亲吻,才能稍微安抚他的内心。 “啪”。 响亮而刺耳的巴掌声在黑暗中响起,声控灯突然亮了起来,把已经混乱的两人公布于盛光之下。 谁都不体面,丁汀终于脱离开那个怀抱,正红着眼睛大口呼吸。 而慕言冷白色的脸上已经留下了鲜红五指印。 想也知道,她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慕言也感受到了那份火辣的疼痛,却并没有表现出难过和生气,只是用手轻轻擦拭了下,然后眼神迷茫地望向丁汀。 “你生气了?” 还未散彻底地酒味在丁汀口腔里打转,她气急败坏,满眼失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大晚上守在这里就为了强吻我?” 急于冲破体内铁笼的野兽也偃旗息鼓,慕言终于在冲动过后慢慢恢复了理智。 他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