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吓了个魂飞魄散,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到了自己脸上,只见手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黏黏的全是她的血。 她强忍着恶心把手里的虫子尸体丢到地上,眼睛上还有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海百合抹了一把眼皮子才让视线清晰一些。 只见湿哒哒的地上,还匍匐着很多这样的小虫子,海百合恶心得不行,赶紧把牧歌和倪萱萱叫了起来:“快醒醒!要出人命!” “什么?”牧歌一睁眼就看到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海百合,吓得放声尖叫,“啊啊!!” 海百合从牧歌头发里捉了一只虫子掐死,牧歌一摸额头才发现全是血:“啊啊啊!” 倪萱萱也被吓醒了,看到钢丝床上爬满了小虫子,而那肥头肥脑的虫子蠕动着,还要往她的被窝里钻。 她吓得手忙脚乱,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去,仔细一看,地上潮潮的,有好多虫子的半截身体露在外头,半截陷在泥土里,还像蚯蚓似的扭来扭去。 海百合对这种软体动物也恶心得不行:“赶紧脱衣服,互相检查一下有没有钻到身体里,卧槽这东西和蚂蟥一样被咬了不会觉得痛的!” “啊啊啊好恶心!!”牧歌都要哭出来了,软体动物钻进身体里吸血的感觉太恐怖了,她害怕它钻进皮肤里,又不敢真的去拉,生怕断在了里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海百合看见地上的蚊香还没有烧完,立刻拿起来帮牧歌烫死了。 兵荒马乱地忙活了半个小时后,海百合才站在床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翻动的虫子:“大意了啊。” 昨天虫子铺天盖地而来,没一会儿就走,不曾伤到屋里的人半分,可是谁知道后半夜下了暴雨,农家院里哪有什么水泥地板,连青石板也没有,全是黄土,雨下得大了,泥土就潮湿起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虫子眼看雨天飞不成,居然钻进了泥土里,像是蚯蚓一样在地下也行动自如。 幸好她们昨天都有防备,全是穿着衣服睡的,又有被褥睡袋防范,这几只虫子只爬到了脸上和脖子上,没有钻进身体里去。 饶是如此,她们三个也被吓得够呛,站在床上就不敢下地。 牧歌苦着脸:“这可怎么办啊?” 海百合强自镇定:“鬼知道。” “百合你居然怕这种虫子吗?”牧歌苦中作乐,揶揄朋友,“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太恶心了。”海百合看着它们往泥土里钻就觉得恶心,“因为我以前看过黄鳝和人的……不行不能再想了。” 牧歌和倪萱萱异口同声地说:“你可千万别说出来!” 海百合试探着下地踩死一只肥嘟嘟的虫子,可鞋底一沾上湿泥就往下凹,虫子呲溜一下就钻进了地里,根本碾不死它! 她仍然不死心,试图对另一只下脚,那只虫子也反应敏捷,眼见不好,想要振翅逃跑,可翅膀上沾了泥点,扑腾了两下,死活飞不起来,海百合一脚踩下去,它果断地撕裂了翅膀,肥软的身体一拱,也钻进了湿泥里。 “算是个好消息,至少它们飞不起来。”牧歌干巴巴地说。 海百合叹了口气,盘腿坐在了床上发愁,倪萱萱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今天童老太太怎么还没有起来?” 老人家觉少起得早,她们前几天七点多起来的时候,童老太太早就已经起来烧好水喂好鸡了,可现在快八点了,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海百合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真,不过三四分钟,另一边的屋里就传来童长根的哭声,听着似乎是在喊“妈”。 就在海百合考虑要不要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长根!长根!开门呐!” 童长根抹着泪出来开门,那人大概是他的亲戚,他一看见就情绪崩溃了:“大民哥,我妈,我妈她……” “婶子也……”那个叫大民哥的男人神色一黯,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村子里出事的不止婶子,村长叫大家都过去,你也快过去吧。” 不止一个?牧歌听着心里一揪,连忙探头问了一句:“不好意思,请问我们的老师同学怎么样了?” 大民哥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说:“没事,你们老师让你们待在屋里别乱跑。”说完,又叮嘱童长根,“换上胶鞋和雨披再来,我还要去通知别人家。” “哎。”童长根应了一声,回屋去套上胶鞋和雨披才出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