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小解出来了,呆呆看着自己身下洇湿的印迹扩散开来。 慢慢的,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胸口里好似有把锤子在敲。 薛嘉芫推门进来时,薛嘉萝已经疼得躺在地上呜咽起来了,薛嘉芫大吃一惊,用变了调的声音大喊:“快去叫产婆过来!” 薛嘉萝终于出声了,她额头全是汗珠,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脸色涨得通红,她一直重复着一个字,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楚,隐约听起来像是“疼”。听得薛嘉芫肝胆俱碎,恨不得代替她,或者干脆晕过去。 她全身都在用力,手背额头青筋凸起,仿佛在跟什么做抵抗。 产婆急得团团转:“不要喊不要喊,腿不要用力,肚子快用力!” 薛嘉萝听不进去,她也不懂这个时候该听谁的,疼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让她无法解脱。 “这孩子……头都快出来了,快点用力——” 可惜薛嘉萝还是不听,体力耗费的太多,声音低了,她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这样不行啊……” 产婆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吵闹,一个女声中气十足:“谁敢拦我们太太?!” “在这里?” “是的,母亲,儿媳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声音越来越近,“我总不好强闯阿姐的宅子……” 薛嘉芫分神听到这句,刚要出门查看,没成想与来人迎面碰上。 薛太太的眼神从她脸上转到她身后床上,蓦然睁大了。 “阿、阿萝……” 又是一个不眠夜。 一闭上眼脑子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碎片画面,伴随着永不停止的耳鸣,让他根本不能入睡。 他静静坐在黑夜里,仿佛生了根一样,什么的大风大浪都不能让他撼动半分。 他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小皇帝愚笨耳根软,比如孙除近日愈发强硬的态度,比如肃王死后无人继承的封地。他想尽了能想的,最后,又只剩下薛嘉萝。 现在回想起她居然是甜的,他曾经历过那么好的时刻,让人一想起来都忍不住微笑。 可回到现实的空虚比最初的钝痛更能让人发狂。 黑夜如此漫长又转瞬即逝,窗子上印出树枝摇曳的影子,窗纸慢慢泛白,他又熬到了新的一天。 太监在门外轻声问:“殿下,起吗?” “嗯。” 门被推开,一列太监走进来,床帏掀开,周君泽的脸如同映着月光的雕塑,苍白没有表情。 太监轻手轻脚给他右肩上了药,说:“孙统领回来了。” 周君泽眼神一动:“让他进来。” 孙逸低着头拱手道:“回殿下,百里之内都寻过了,卑职带回了所有最近卖身入青楼的姑娘。” 周君泽兴趣缺缺,孙逸的表情态度已经告诉他,那里面不会有薛嘉萝。 “再去……”他一时想不出来还能去哪里找,“算了,让他们先回来,退下吧。” 周君泽下了床,屏风旁挂着薛嘉萝那件红锦披风,他轻轻摸了摸。 他被这件披风一下引到了北边,去了才发现扑空了,白白浪费了时间……他突然一把抓住披风。 不,薛嘉萝的披风,蒙着脸的晓秋,都暗示着薛嘉萝可能在北边,他不是扑空,是被人故意引去的,他中计了。 什么人会想尽办法把薛嘉萝从他身边带走? 他想起两年前,只要他出府身后徘徊着的陌生人马……他心神激荡,几步走出去:“把孙逸再给我叫回来!” 他的心脏似乎重新跳起来了,砰砰砰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跟大部分读者虐男主理念不一致了。 ☆、小孩子 薛嘉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骑马在京城街道横冲直撞过, 他心急如焚,下马进院子时被门槛绊的踉跄了一下, 慌忙用手撑住,连手掌被割破都不知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