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白。”这几个男的衣着褴褛,却身形挺拔,气度不凡, 轻松揽着晓秋上了马背,“侍卫就要过来了,此地不能再留,就此别过,薛郎保重。” 薛嘉琦也翻身上马:“保重。”他顿了顿又说:“大恩不言谢,薛某无以为报,日后李兄若有难处,我万死不辞。” 唤作李兄的人一笑:“我记着你这句话了。” 说完,他们不再停留,扬起马鞭催马分头下山。 薛嘉琦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到现在他还处在一种缥缈不确定的兴奋中,他想象这一刻太久了,以至于他有些懵,甚至怀疑怀里被衣服遮着面容的是不是阿萝。 这种兴奋的焦虑一直持续到要进城门前,他下马在城门外树林里找到提前准备好的衣物。 他深吸一口气,把衣服掀开。 他的心脏重重落回原地。 是他的妹妹,他的阿萝。 睡脸乖巧,天真无辜,仿佛没有离开过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堪。 他低头脸埋在她头发中深深呼吸了一下,平定了慌乱的心脏。他的时间不多,要尽快回城。 他将薛嘉萝外衣脱去,给她换上别的衣服,戴上兜帽,抱着她走出树林等了片刻。 从京城方向,过来一辆马车,马夫远远看见他挥了挥鞭子。 时局紧张,城门虽然允许平常百姓出入,但守备森严,没有牌子是不许出入的。薛嘉琦把薛嘉萝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听着马夫与士兵交谈:“各位大人辛苦,这是我们的牌子。” 有个人一边问:“马车上的人进京干什么的 ?”一边掀起了马车帘子。 薛嘉琦也换了衣服,朝着那士兵微微点了点头:“陪家人进京看病。” 这时马夫又给了额外的银两,士兵拿着在手上颠了颠,放下帘子:“走吧。” 进了城门,薛嘉琦必须离开,让薛嘉萝独自去她该去的地方了,他在京城内行动太过明显,周君泽可能会注意到异常。 马车停在背巷,他的心腹已经在等着了,他最后用力收紧胳膊抱了抱薛嘉萝。 马车远去,薛嘉琦似乎从这一刻才确定了薛嘉萝是真的回来了,他后知后觉笑了起来。 姚文倩正一边哄着身边扭动不休的儿子,一边听着下人回报事情。 薛嘉琦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几步走向她,不管不顾搂着她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下。 姚文倩又羞又气,在他胸口捶了几下:“你这是干什么?” 下人早就很有眼色地离开了,屋内只剩了他们夫妻二人,薛嘉琦脸上笑容未消,又抱起床上的儿子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 姚文倩被他吓得够呛,连忙从他手里抢过儿子:“你怎么了?” 薛嘉琦仰躺在床上:“我高兴。” “有什么喜事?” 薛嘉琦欲言又止,最后说:“天大的喜事,往后会告诉你。” 薛嘉琦一向性格寡淡,鲜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姚文倩很早前就觉得薛嘉琦有事情瞒着她,现在更肯定了。 姚文倩压下心中不快,推了推他:“起来,儿子还要睡觉。” 薛嘉琦刚刚坐起来,就听门口有丫鬟问:“老爷回府了,请少爷去书房一趟。” 找回了薛嘉萝,薛嘉琦对于自己父亲那种想恨又不敢恨的感觉终于淡了,在内心深处有着他也不能承认的窃喜。 “父亲。” 薛清挥手道:“先坐,我听下人说,你这几日频繁出府,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薛嘉琦沉稳道:“频繁出府是真,但儿子不知,儿子的朋友如何不三不四了。” “你从小有主意又稳重,我信你。” 薛嘉琦问:“父亲昨日入宫,宫内情况如何了?” 薛清不再深究顺着他换了话题:“陛下昨日早已经宫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