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是一把大锤子重重地敲击在了林恩深等人的头顶,待到那骑兵都来到他们面前,他们都还未醒过神来。 “不知县令大人何在?”骑兵的手臂上缠着黑纱,声音也已经嘶哑了,肃容问林恩深等人。 林恩深一个激灵,忙对蒋凡道:“快、块把县令大人请来。” 骑兵在马背上拱手道:“多谢!” 林恩深早已心乱如麻,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才道:“本官乃兆县县尉,不知这位兄弟刚刚过来可曾见过楚王殿下尊驾。” 骑兵点点头:“自然。” 林恩深也不敢再多问,好在县令很快就来了,骑兵将事情告诉给县令庞敏,两人又赶紧陪着他去了北门。 好不容易将骑兵送走,林恩深与庞敏面面相觑,庞敏已经知道楚王经过一事,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不安地对林恩深道:“林老弟,老哥这心里怎么总是不安稳啊,总觉得还有事发生一般。” 林恩深这会儿心跳还没平复过来,也不由得叹口气:“莫说大人觉得不安稳,小弟这心这会儿还在砰砰直跳呢。” 庞敏凑近了林恩深,小声道:“陛下驾崩,却不知新君是哪位殿下啊……”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 永宁帝在位期间,大夏朝可谓是安稳富足,所以他驾崩之后,是真正的举国皆哀,似庞敏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不仅害怕新旧交替朝政动荡,也害怕新君是个好大喜功或者奢性喜靡之人,那不仅是百姓之苦,也是他们这些为官之人的苦难。 林恩深所想的与他相差不远,只是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这种末流小官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他也觉得鼻子有些酸,用力地擦了擦,才对庞敏道:“庞大人,我们还是快些将消息传下去,县衙里也得挂上黑纱白幡,小弟那还有几个犯人,新君登基只怕要大赦天下,也算是他们走运吧。” 庞敏连忙点头:“此事正是正理,还劳烦林老弟去通知一下郑县丞,这事还得我们三人合计合计才是。” “小弟省的,这就先行一步。” 林恩深的话刚落音,就又听见城楼上传来哨音,还有就是蒋凡尖利的快要破音的嗓门:“城楼之下来者何人?” 林恩深与庞敏对视一眼,两人也顾不得其他了,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城楼,却正好听见那城楼之下的回答:“末将乃忠勇侯简余麾下副将陈江,有紧急军务要报送朝廷,烦请兄弟开一开城门!” 忠勇侯?! 一日之前忠勇侯简余大胜羯人的消息才刚刚从他们这里传过去,还有什么紧急军情? 只是不管庞敏和林恩深怎么想,对方的身份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赶紧让人打开城门。林恩深与陈江核对了身份和令牌,还未等陈江多说,便道:“将军可是要连夜赶路?下官与你一同去南门。” 陈江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拱手抱拳道:“那就多谢林大人了。” 庞敏苦笑道:“罢了,本官与你们同去吧,也省的一会林老弟又要派人来找本官。” 林恩深回了庞敏一个苦笑。 待到好不容易将陈江一行送出城去,这天边都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了。 庞敏无奈道:“本官看这天也快亮了,还是先不关城门了,免得一会又有人来。” “可不是,这一晚上真是没个消停。”林恩深心有余悸。 庞敏叹了口气:“只怕是……多事之秋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诡谲事 永宁帝驾崩的时间出乎了容禛的意料, 在他看来, 这位皇兄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他既然发了圣旨叫自己回来,他就绝不会在他回来之前死去,燕京之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已经是连夜赶路, 容禛和陆徵干脆弃了马车,一行人朝着燕京飞奔而去。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简余一行,他也知道了永宁帝已经驾崩的消息, 他早就知道魏王一定会动手脚, 只是没想到魏王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可那传令兵竟然只发丧, 半句都没有提到新君之事,这代表了什么呢? 陈江在一旁皱眉道:“主将, 我们可还要按照原计划进京?” 简余沉吟了片刻,才道:“不, 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先进京打探情况,我独自一人隐在暗中行事。” “这……是否太过危险?您还是带两个护卫吧!” 简余摇摇头:“不必, 我一个人更方便行事。” 陈江知道他的功夫, 也就不再多说,向他拱了拱手:“那末将先行一步。” 简余独自离开队伍往另一边而去,陈江则带着人朝燕京赶去。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