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之后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比如有什么东西被动过没有?” 罗威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唐敏不死心:“你再想想,想清楚再说。” “家父的东西从来都是摆放整齐,少了什么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 唐敏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直到问无可问,一旁的书吏将写好的证词拿给罗威看过,确定无误后就让他签字。 唐敏皱着眉头朝陆彻他们走过去。 “唐大人有什么发现吗?”陆彻问。 “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掉什么东西,门窗也是紧闭着的,房里除了罗大人就再没有其他人了,总不可能是他自杀吧!”唐敏没好气道。 陆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陆徵走到石斛旁边:“怎么样?” 石斛摇摇头:“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陆彻和唐敏也走了过来。 石斛指着罗洪脖子上的伤口道:“罗大人身上只有这一处伤口,伤口边缘平滑,像是窄刃的利器,可无论什么兵器,伤口都应该是一条直线,而罗大人的伤口却是斜着的。” 陆徵也仔细地看了一遍伤口,像是一个u字形的红线环绕着罗洪的脖子。 石斛又道:“这样的痕迹一般见于勒死,而且血迹也几乎都是向下喷溅,说明凶手应该是站在罗大人的后方,用类似于软剑或是钢索一类的武器杀死罗大人的。” “后方?”唐敏念叨着,站到了书桌的后面。如果罗洪是坐着的,站在后方的凶手的确有可能形成这种伤痕。可现在的问题是,屋内门窗紧闭,捕快也并未在房中找到脚印之类的东西,房间内的东西也并未丢失。 陆徵顺着书房绕了一圈,书房内的每一件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书都是分门别类的放好,笔架上的笔都是按照长短摆放的,书桌上除了一份摊开的公文,其他东西都叠好放在一旁。 陆徵觉得这位罗洪罗大人简直就像是强迫症患者,从罗威那里得来的信息也让他确定了这一点,这位罗大人不仅仅是强迫症患者,还是完美主义者。 而这间房子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密室。 - 罗洪的案子暂时陷入了僵局,而容禛也收到了消息,他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起案子:“罗洪为人低调官声一向不错,和各方势力都没有交集,凶手若是要破坏这次三司会审,按理也不该从他入手才对。” 宋之意道:“我听说罗洪与陆彻私交不错。” “你说凶手的目的是英国公府?”容禛摇摇头,“不太可能,杀罗洪和杀陆彻的难度相差不大,若是凶手的目的是英国公府,何必要拐这么大个弯子。” “难道是私仇?”宋之意猜测。 容禛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也有可能是罗洪挡了谁的路。” “罗洪一死,最有可能接任大理寺卿的是他的副手兰敬仪。” “兰家?” 宋之意摇了摇扇子:“兰家在二十多年前也曾是魏王一派,不过兰家运道比高家好,兰家家主及时断腕,好歹将家族给保了下来,不过兰家也因此沉寂下来,恐怕如今兰家官位最高的就是兰敬仪了。” “这却是有趣了。”容禛挑了挑眉,“最近这一段时间,与二十年前旧事有关的人物接连登场,倒像是有人特意为之。” “你怀疑……” “二十年前,魏王最后的踪迹是白泉山,追杀的官兵说他落入了悬崖,可是皇兄派人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容禛眯了眯眼,“他当年可是父皇亲口称赞的有勇有谋,我是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可他就算没死,难道还想再谋反一次?”宋之意不可置信地问道。 容禛摇摇头:“我当年也是见过这位魏王殿下的,为人有如芝兰玉树,相处令人如沐春风,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依旧没办法忘记,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谋反就谋反?” “难道……” “旧事不可考。”容禛叹了口气,“还是先看看如今摆在眼前的事情吧,罗洪一死,大皇子和四皇子只怕会为了这个大理寺卿的名头争得头破血流,兰家如果真的有心这个位置,绝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宋之意嘿嘿一笑:“表哥,你现在还是先别管什么兰敬仪了,我看着,那后面的车驾怎么像是黛儿公主的?” 容禛眉头一皱:“止疏!” 聂止疏走进亭中,瞥了一眼宋之意,才恭敬道:“主人放心,暗卫已经准备了假的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