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中毒而亡,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你这么急急忙忙就要下葬,莫不是心里有鬼?!”林氏自从丈夫和儿子接连死去,性子也变得古怪许多,毫不顾忌脸面,直接就对着吴氏冷嘲热讽。 吴氏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冲过去一巴掌甩在林氏脸上:“你个贱人!让你污蔑我!” 林氏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就抓着吴氏的头发往地下掼去。 旁边众人又是拉架又是劝说,还有不小心被殃及的发出惨烈的尖叫声,场面简直混乱不堪。 陆徵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陆擎已是气得额头上都爆青筋了,大喊道:“住手!” “一个个的成何体统!”陆擎脸色沉沉地扫视着众人,“大堂兄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在他灵前胡闹,是想让他死后都不安宁吗?” 众人都噤若寒蝉,吴氏本想哭诉,却被陆擎瞪了一眼给吓回去了。 “明日各家来吊唁,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在他们面前闹这么一出,让陆家成为整个燕京的笑柄?!” 陆源连忙跪下来:“三叔息怒。” 陆擎看了一眼被人拉开仍是扭曲着脸要去打吴氏的林氏,对一旁的两名仆妇道:“大少奶奶太过悲伤,犯了癔症,你们还不把人给扶回去。” 两名仆妇在他强大的威压下呐呐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过去将林氏扶了下去。 陆擎又问:“刚刚是在闹什么?” 吴氏正想回答,陆擎已经将目光转向陆源:“老二,你说。” 陆源早已听了妻子告诉他的事情经过,垂下头掩下眼中的愤怒:“三叔,母亲说停灵三日后就要下葬,且不许我们报官,可……” 陆擎看向一旁不安的吴氏:“你怎么解释?” 吴氏抹着眼泪:“叔叔误解妾身了,夫君过世妾身是最难受的,可他这样横死的哪里能够在家中停灵七日,万一他怨气难消,这一大家子人可如何是好……妾身是为了全家考虑,却不想反倒要遭人误解,倒不如跟了老爷一起去了……” 眼看着吴氏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陆擎不耐烦道:“够了!”又看向灵堂里跪着的众人,“你们怎么想?” 大夏朝一直有一种习俗,横死之人怨气难消,必须要尽快入土为安。若是在家停灵太久就会冲撞家人,故此本朝横死之人都要在三天之内下葬,只是陆家老爷陆挚一看就是谋杀,若是不去查直接下葬,也的确很难说过去。 果然,在吴氏解释之后,众女眷的眼神都有些闪烁,一时之间竟无人发声。陆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觉得心中发寒。 突然,女眷众站起一个女子:“妾身认为,公爹既然为人所害,我们做子女的若是不能找出凶手为他复仇,恐怕公爹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 这人是陆家的四少奶奶童氏。 “这话有理。”陆擎脸色微微一松,赞许地看了一眼童氏,也懒得再问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对跟着自己来的护卫道,“拿我的帖子去京兆府,请京兆尹大人务必还大堂兄一个公道。” 陆擎已经发了话,其他人心中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只能一一应下。 - 回到英国公府,陆擎已是身心俱疲,陆徵扶着他回房休息,又连忙去飞鸿院看大哥。 陆彻躺在床上,裴氏正在喂他喝药。所幸他中毒尚浅,陆擎又有先见之明去请了许院判,这才将毒素排出,只是现在仍是身体虚弱,要在卧床休养。 “大哥今日可好些了?”陆徵问道。 陆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去了大堂伯家,事情究竟是如何?” 陆徵摇摇头:“总觉得各房都有私心,实在是看不出来。” “本家人多事杂,实在是……”陆彻欲言又止。 “对了,大哥,你知道七婶是怎么回事吗?”陆徵好奇地问道。 “她怎么了?” 陆徵就把在陆家看到仆妇骂颜氏的事情说出来,又道:“七婶不是颜氏嫡长女吗?就算是家族败落了,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仆妇辱骂的地步?” 陆彻却像说公事一般冷静:“颜氏一族当年参与了魏王谋逆案,今上登基后遭到清算,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艰难,七婶的母亲本是原配,却早早去世,所以她父亲又娶了一个继妻,若是颜氏没败落还好,她也不敢这般折辱原配留下的女儿,可颜氏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