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点钟进了一家ktv,现在还没见人出来。” 林现连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过。 他当即意识到,不是人没出来,是早已经从别的地方离开了。 赵凯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摔了或是拍坏了什么,话筒里咚的一声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急匆匆的走进监控室,拿着一部屏幕明显碎得四分五裂的苹果手机。 “赵队,捡到‘壹号’的手机了!” 他才喷完人的脸登时展露光彩,“在哪里捡到的?” “‘壹号’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那个小花坛下面。”那人点出什么,将主屏对着他,“我们在记事本中发现他留下了一个地址——” 赵凯的视线扫过去,荧光映在他的瞳孔里。 “接货地点在西区双桥路36号。” “西区?”在场有人吃惊道,“这也太远了,不管是从玩具厂还是白湖公园赶过去至少也都要两个小时。” “来不及了,打电话联系特警支援吧。” “附近的交巡警呢?” 赵凯脸色沉得厉害,他一言不发地拍桌而起,一边往外走,一边举着对讲机:“二组和三组注意,现在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往西区双桥路36号,一组和四组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 “黄队和鸿州分局指挥中心沟通一下,看能不能调西区最近的增援。”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似乎听到车子急速驶出去的声音,轮胎滚动出令人牙酸的惊叫。 林现将油门踩到了最底,一路风驰电掣地带起灰尘。 西区在鸿州还没彻底开发的地带,双桥路沿途满是闲置的商铺和大楼。 位于其中的36号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物,修得明亮整齐,但大门一直紧闭,从窗看进去,里面堆满了装修后的垃圾和废弃的板材。 楼里没开灯。 一辆大货车正停在门口,却陆陆续续有人卸货,上下进出。 阴暗不明的大办公室中黑压压地站着两帮人,各自泾渭分明。 坐在桌后面的是个瘦到有些病态的青年男子,他手指慢条斯理的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外壳,不时皱眉咳嗽。 车后的纸箱装着一盒一盒市场上最新热卖的小猪佩奇毛绒玩具,卸货的人拆开包装,手法熟练的用刀子划开公仔的后背,取出一小袋白色的东西。 正对面的一行人神情冷漠地注视着他们验货,有几个甚至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情,一直在抓耳挠腮地翻白眼。 钱元江就在这群人当中,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吸。 打头的是他们大哥,比起对面年轻的张老板,袁老大看上去苍老多了。 他五十出头,半年前才动完肿瘤手术,手底下的人都在传他要洗手不干了,要不是小弟们不安分,他大概还不会那么快再干一票。 白货倒进瓶子里的动静很清脆,滴滴答答,像有无数弹珠在盘子里跳动。 张老板似笑非笑地靠在椅子上,满场就他一个是坐着的,显得十分高贵特别。 对方可能是不想跟病痨鬼计较,一个一个神情不屑。 “现在很少有面对面收货交易了。”他两手交叠在胸前,仰头望过去,言语很有几分挑衅打趣的意思,“袁老大是上次那一单吃了亏,所以才这么谨慎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