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是什么心,自己心里应该是明白的。冲克之说真与不真,其实在于皇贵妃。所以,反而该是本宫问问你,你信不信。” “娘娘,奴才是个没什么指望的人。” “三阿哥没了,皇贵妃,你说这话太虚了。” 一句说完,引得立在一旁金翘和吴灵双双露出惧色,王疏月却不再应话了。 宫闱生活多年,她与成妃,婉贵人这些人的相处,大多还是凭着本心。 但她也明白,有些人和事,不是将心比心就能相互理解,相互成全的。 正如皇后所言,三阿哥死后,从她口中说出的所有宽慰之言,无论是不是她的真情实意,在皇后和六宫其他嫔妃耳中,都是十分虚伪的。所以,她才宁肯受着皇后的言辞,也不认真剖白自己。 王疏月不说话。 如此一来,皇后也没了言语。 正僵着,孙淼进来,向王疏月行了一个礼,起身在皇后身旁道:“娘娘,翊坤宫的两个小太监在旁门处鬼鬼祟祟的,奴才已经让人拿住,问他们,他们又不肯出声。” 皇后朝外面看了一言,淡道:“带进来,本宫和皇贵妃一道问。” 王疏月闻话,侧身看向金翘,金翘却也一脸无措。 皇后又道:“皇贵妃不用紧张,本宫是皇后,你的孩子也是本宫的孩子,本宫有责看顾。” 正说着,那几个小太监已经被孙淼带了进来,跪在皇后和王疏月面前瑟瑟缩缩地发抖。 孙淼道:“皇后娘娘驾临翊坤宫,你们在侧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当着你们跪主儿,和皇后娘娘的面,干干净净地说出来,否则,进了慎行司,想说也没人肯听了。” 那两个小太监原是梁安怕王疏月遭为难,打发去养心殿那边找何庆和张得通听皇帝信儿的,奈何迟了一步,皇后驾临,论理,阖宫的宫人太监,是不得擅离其位置,随意行走的。 于是他们这一走动,便被孙淼用大排场拦下来。 二人自己心里头惧怕。但又想着王疏月平时待他们好,不肯实认,给自己主儿添事,于是双双垂着头,支支吾吾不说整句。 皇后低头看着那两个太监,冷声道:“不说话,便是心有不轨不肯认了。皇贵妃,你临盆在即,身边,不能容这些不轨之人,你在孕中不宜动怒处置,本宫就替你处置。来人,把这二人,带到慎行司去打二十板子。让内务府另补两个奴才进来。” 金翘一听这话,心里便急了,怀胎十月,其中几经折腾,好不容易养到了现在,她把十二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识人上,才有了这么些可信之人。这两个太监,虽然入不内,但却是在外行走,领取,索要用度的踏实人。此时抽换走,往后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然而皇后面前,她再心急也不能莽撞开口。 只得心慌意乱地求皇帝那边早日散了过来,解自己主儿的难。 两个小太监年纪都不大,听说要打板子,吓得磕头如捣蒜。口中求饶不止。 孙淼喝斥道:“主子娘娘的恩典,你们不谢恩,还敢在此伤贵主儿的神,竟都不活不得。来人,带走。” “等等。” “皇贵妃娘娘,此等不识好歹的奴才,您没有必要替他们求情。” 王疏月没有理会孙淼,抬头对皇后道:“容奴才问问他们,娘娘再处置不迟。” “你问吧。” “是。” 说完,她放平了声音,对那二人道:“你们一向很妥当,今儿怎么了。” “奴才……” “不用这样慌,去做什么,就说什么。你们的行径,哪一样不是我吩咐的。你们遮掩,就是我在主子娘娘面前遮掩,是不敬的。” 二人跪着不敢抬头,其中一个小太监,犹豫着小声开了口。 “主儿,我们是去请何公公和张公公。” 金翘抿唇侧向一边,暗骂梁安这人不妥当。 皇后闻言,笑向王疏月道:“本宫是皇后,本宫过来看看你,你也要惊动在前面议政的皇上。惊动皇上的罪先不论了,皇贵妃,你是如何想本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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