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想着,低头看向她那张脸。 “王疏月,你在怕什么。” “奴才怕……奴才怕主子的腰还没好。”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真的是很想把她丢到地上,但见她那心慌的模样,想着她今日是为自己遭的罪,又忍了。 “王疏月,这几日太后传召你,朕都准你推了。” 王疏月羞红了脸,压根就不敢看他,只得将脖拼命向外扭,口中却还是应道:“奴才见太后娘娘今日像是心绪不大好……” 皇帝点了点头:“皇额娘今日要罚的不是你,是朕。” 说着,低头吹了吹王疏月额前的碎发:“你不用怕,朕今儿夜里就去请罪,你这几日还是给朕在藏拙斋里躺着,朕让周太医来看你。” 王疏月此时在他怀中稍微松下些心,但仍然不敢看他。 “既如主子这般说,那奴才今日受得罪不亏。” “替朕受罪不亏?” “不亏,奴才这么一跪,能让太后罚了主子,又能让主子体谅太后。多值。” 皇帝笑了一声。 “王疏月,朕不准你这么想,朕不是老十一,朕不拿女人周全自己,尤其是你这样的蠢女人。你这个人,只会给朕坏事。” “是……奴才只会坏主子的事,主子,您把奴才放下来吧。” 第39章 虞美人(三) 皇帝没有应她的话。 径直把她抱回了藏拙斋,放到绸帐后的贵妃榻上。 “往里头靠点,朕要坐。” 王疏月曲臂撑着身子坐起来,唤梁安道:“叫善儿给主子倒茶来。” “朕和程英他们喝了一早上茶,这会儿嘴里涩得很,你这儿的茯苓糕还有么,朕吃两块。” 梁安忙道:“有有,主儿前日做的,备着万岁爷来吃呢。” 梁安和善儿端茶端糕点去了。屋子里便静下来。淡淡的竹影映照在碧纱窗上,帐中香似乎是已经焚了一会儿了,这时正香甜。 藏拙斋从前是清溪书屋的一间偏屋,进深不大,又在北阳面,日头一旦偏过去就十分幽凉,王疏月怕冷,这会儿连冰都没用。皇帝却是个怕热的,之前在澹宁居召见乌善等人穿得周正,这会儿又一路把王疏月抱回来,早已热得额头发汗。 王疏月靠在软枕上看他的模样,不由地弯了眉目。她这会儿得以躺下来,人也比刚才舒服了很多。皇帝正四下想找个什么东西来扇扇,回头却见王疏月正含笑看着自己,不由绷了下巴,有些僵硬地回过身,撩平腿上的袍子的,手正经地搭在膝盖上,刻意地地顶直了背脊。 “你看什么。” “奴才不敢,主子,您用冰吧。” “谁跟你说朕热了,朕不热。” “用吧,奴才热。” “朕不热,你热你也给朕忍着。” 梁安和善儿端茶点进来,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不由相视一笑,放下东西后也不停留,双双掩门退了出去。 皇帝喝了一口凉茶,又用下两块茯苓糕。 人静下来,额头上的汗也凉了。起身去王疏月的书案上随手取了本书,仍走到她身旁坐下。 “《园冶》。” 皇帝叩书往她腿上一敲:“你要做个匠人是吧。” 王疏月将一缕松下来的头发挽向耳后,“前几日您提‘镂云开月’的事,奴才这几日躺着哪儿也去不了,没事就翻些相关的看看,那上头还摆着《营造法式》呢,只是奴才笨,读了前头一截子,就读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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