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已久,各位称他滥赌签债之说实难成立;雍县尉,我讲的这两样---该够了吧。」 当微微一怔的他还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朱褒已抢着反问说:「是谁告诉你瞎子就不会赌钱?你才多大年纪而已,曾见过几次人上牌桌的德性?至于收购私田建造仓库,阁下既非朝廷命官,有啥资格过问?」 青年正欲辩驳,一小队由两个高大武将率领的二十名兵丁亦涌进了此地,为首的那位更立刻喊话道:「雍县尉、朱捕头,小弟闻报有人滋事,特带兵戒护;是哪个不开眼的二楞子,让我们来讯问他。」 嘴巴朝年轻男女努了努,朱褒讥讽的说:「高监军,人在这里呢;也不晓得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冒失鬼,咱还没有探清楚他们的底。」 先瞧瞧躺了满地的晕厥痞赖,又见来者一副夷然不惧的坦荡神色,那叫高监军的将领因亦颇不齿他哥俩平昔所作所为,环顾后即已约略猜知个概况;然而碍于资歷尚浅,却也不得不善尽职责的问道:「我是这不韦县的新任守城牙将高定;小伙子,你懂不懂自己今日得罪的是那代理县令雍闓雍大人?两位到底为了何故,硬要在这恃强行兇?」 「高监军,若您察觉到贵辖境有群不肖之徒,正不断倚仗势力为害四邻,尊驾该当如何处置?」已瞧出他犹豫表情的青年不答反问着说。 虽明白人家指的是谁,但受他管制的高定亦不好坦究其过,便于含糊中续道:「阁下既出此言,想必已握有实据,不如就随我去军帐揭发吧。」 晓得高定有心放水救人,青年暗暗嘉许之际仍坚持的说:「多谢高监军的好意,但现今人证、物证俱在,请恕晚辈---歉难从命。」 「他妈的,胡乱拉那老不死的来闹咱场子居然还恁理直气壮;你这刚报到的监军干嘛也跟他客套讲程序---」欲分散焦点打滥仗的朱褒随即吼喝着道:「我真要抓人,亦无需你帮手;滚开,看我怎么来摆佈他!」 一直怯缩的杨老太太便恰于此刻从赌档窗口内,瞥见那已落入人手的孙女身影;她这时哪还会有所顾忌,大步衝上前就哭喊着说:「杏娘,我苦命的乖孙儿哟;你莫害怕,奶奶很快即接你回家去------」 始终在里面小窗侧窥探的那些人看事跡已然败露,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便大胆逕行现身于门口处冷眼旁观;而保护老人家的青年见状亦跟着喝问道:「雍县尉、朱捕头,事到如今,你们还想作何解释?」 「要向你解释个什么鬼?她祖父欠咱鉅额债务,人由我们发落乃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把她送给了南蛮洞主也是咱的权利;你是这里的山神土地公啊?凭哪根葱来横加插手?」那嘴硬朱褒兀自叫嚣的呛问说。 「朱捕头,话可不是这样讲---」再看不过去的高定亦道:「根据大汉例律,拐带良家妇女即是一等斩首重罪;您此举---实有欠斟酌。」 「大胆!你不过是我制下的一个小小监军,竟想逾越权限干预县政?」色厉内荏的雍闓怒斥着责问说:「敢再多言,我革了你军阶!」 「高大哥,看情形从军生活并没如你先前说的有前途哪;」年轻人正待要表明身份,高定旁边的那名驍将却突然插嘴道:「雍县尉、朱捕头,原有耳闻你们爱仗着官职之便欺凌老弱,更打算勾结眈视夷族,想不到所传非虚;我鄂焕今起不再听二位的狗屁命令了,快快交出了这女孩来!」 雍闓、朱褒见他手执方天画戟的模样挺威风凛凛,一时倒也不敢吭声;不料屋子里一蛮将忽持截头大刀衝出门说:「我忙牙长来会会你!」 身高九尺且面貌丑陋的鄂焕瞧那傢伙外形与自己不相上下,顿时间亦斗志旺盛,戟刃一抖就朝对方的心窝处狠狠扎去;头绑乱辫的忙牙长早防着这一招,横挥刀尖架开后即往他肩颈疾砍,战得极是猛恶! 知道鄂焕不致落败的青年则无心观斗,仅盯牢那三个兀控制杏娘的南蛮人物不停打量;只见他们全体格魁梧,周身散发着剽悍气息。 这忙牙长是甫承继王位孟获的心腹将领,此行乃奉命追随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三洞主商谈起兵事宜,并点收雍闓、朱褒进献可充当犒慰部属赠品的少女;膂力甚强的他因武艺不弱,在蛮军中算是一员勇将,本想藉此一挫汉人的声威,谁晓得首战便碰到天赋异稟的鄂焕,岂止具力负千斤之能,无师自通的画戟功夫更有别于中原诸派,极尽「挑」、「刺」、「劈」、「锁」之变化,三十六式杀得他险些握不住刀。 看事已闹大,担心无法了结的雍闓等朝下属拋了个眼色后,会意的朱褒忙指示旁边人手掏出怀里各类暗器,纷纷甩往鄂焕的上半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