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没有任何情绪,既无怒气,亦无憎恶, 看上去平静得很。 瞧着他, 就像是在瞧一个死物。 原本还有几分底气的重珑瑾开始颤抖, 因为他发觉自己错判了眼前的女修。 这人是真的想杀他的。 这让重珑瑾终于生出了些许惧意,他一面努力伸长脖子大口呼吸, 一边断断续续道:“你,你怎么能杀……怎么能伤我……” 风鸾淡淡反问:“姑获鸟能抓你, 为何我不能?” 姑获鸟:咳咳。 重珑瑾:……重点不在这里! 好在很快,风鸾就接着道:“你非善类, 又不配合,只也只能如此,”声音微顿, “况且, 你打不过我, 自然随我处置。” 这句话听上去不讲道理,但在修真界中,这其实就是最无可辩驳的天理。 作为上虚宗的少宗主,重珑瑾以前总喜欢仰仗着自家宗门的威名去为非作歹,便是笃定对方打不过他背后的人。 直到今日,被人反过来以强者之势勒住脖颈,他才明白这滋味到底有多难受。 重珑瑾的耳朵已经开始嗡鸣,眼前出现了道道黑影,显然,如果他不老实一些,女修是真的不介意让他把命交代在这里。 于是他拼着最后的气力挣扎着喊道:“我说,我全说。” 颈子上的束缚应声松缓,他直接跌在了地上,捂着脖颈咳嗽不停。 风鸾则是取出了一颗丹药弹进了他口中,同时以灵气催化,不消片刻便治好了他断掉的肋骨,脖子上的红痕也消失不见。 重珑瑾终于呼吸顺畅,坐在地上面露苦笑:“你刚刚所做之事,着实不像是个名门正派。” 一旁的姑获鸟面露急色,恨不得过去把这小子的嘴巴捂上。 但风鸾并未生气,反倒平静的对他解释:“云清宗从来不是靠着慈悲仁善立足于世,我也从没标榜过自己是名门,不过正派倒确实是正派。” 重珑瑾看她:“那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把我化粉?” 风鸾淡淡道:“所谓正派,便是被多数人认可,只要你够强,你也能是正派。” 重珑瑾愣在当场,显然此番理论是他以前没有想过的,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风鸾却没有心思和他论道,感觉这人身上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收回手,沉声道:“我父为何在上虚宗,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重珑瑾原本是想要用这件事情当做让对方保护自己的筹码,可经过了刚刚的一番折腾,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不能也不配和云清宗谈条件。 想到这里,他轻叹口气,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姑获鸟上去搀扶,重珑瑾原本想躲,但他现在刚刚伤愈,身子不稳,也只能靠着姑获鸟才能起身。 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锋利的鸟爪,他看着风鸾,深吸一口气,随后道:“其实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这些的,说来话长……” 话音未落,风鸾便道:“长话短说。” 重珑瑾又沉默片刻,然后才开口:“我父亲在修炼邪功,且与魔界有染,他新娶的姬妾便是魔修,我察觉此事之后便被打伤,这才逃出上虚宗。” 风鸾眉尖微蹙:“以你的修为,如何能认出魔修的伪装?” 重珑瑾面露不堪,可还是回道:“那妇人勾引我,我不从,她就想吃了我……虽然我搞不清楚什么是正派,但一言不合就要挖心吸血的肯定不是正常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