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则是从刚刚的惊惧变成了感动,这会儿便走上前,给少年拢了拢披风,轻声问道:“她们接下去会去哪里?” 秋忱想了想:“投胎吧,之前她们来寻我的时候,唯一的愿望便是想要投胎,这才需要解掉怨气。” “那个姓李的呢?” “魂飞魄散,自然没有下辈子。” 晏晏对鬼怪之事所知尔尔,也就不再多问,转而道:“对了,刚刚他说都城的王丞相想要请你去献舞,你可知道?” 秋忱面露茫然:“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王丞相。” “燕鸣楼人流熙攘,或许是你以前见过,但是不小心忘了呢?” “不会的,只要是我见过的我都记得。” 晏晏见他神色疲累,也不多追问,笑着夸道:“你记性真好。” 秋忱回了个笑:“是呀,因为死掉的人不用记,而我见过的活人确实不多。” 晏晏:…… 哦。 而李提辖已死,连魂魄都消失殆尽,自然没人找得到他。 索性他们就顶了李提辖的名头,易容后去寻到了李提辖的手下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朝着都城而去。 在马车上,已经给自己描画了李提辖面容的画皮鬼正拿着笔,趴在矮桌上,仔仔细细的在纸上描画。 风鸾先用红绸把依然昏迷不醒的陆离放好,然后又给一夜没睡刚刚入眠的秋忱塞了个软枕,然后才看向了画皮鬼问道:“你不是已经易容好了吗,这是在画谁?” 画皮鬼虽然顶着李提辖的模样,开口却已然是娇软女声:“陆离呀,我昨天听着他是陆王府的遗孤,既如此只怕认识的人不少,要伪装一番才是。”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侍卫疑惑问道:“大人,属下怎么听到了女子之声?” 画皮鬼画笔一顿,然后就捏了捏喉咙,开口已经是粗犷男声:“做你的事去,离远些,莫要扰了本官的兴致。嘿嘿嘿,小美人来喝酒,张嘴。” 然后又捏了捏嗓子,已是娇弱女音:“大爷,奴家真的不成了,喝不下……唔……” “哈哈哈哈,哪里有喝不下的道理?来,再来一杯。” “奴家,奴家真的不成了……” 众人:??? 只见她面无表情,依然在纸上勾画,但已经自己和自己上演了一场强取豪夺的大戏。 莫说是外面的侍卫了,哪怕是坐在旁边的几位修士也是一脸惊讶。 待外面没了动静,画皮鬼便侧耳倾听,然后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嘟囔着:“可算躲开了,真是的,平白无故听什么墙角,着实烦人。” 晏晏揉了揉自己的鹿眼,确定面前只有这么一个画皮鬼,然后才小声道:“这年头,做哪行都不容易啊。” 做个鬼,不仅要学易容,还要学变声,这职业素养着实高超得过分了。 而此时,一直在风鸾袖中沉睡的哞哞轻轻动了动身子。 小家伙大概是缺觉缺得紧了,加上一直跟在风鸾身边分外安心,便一直睡着,即使昨晚那样大的动静也没有醒来过。 风鸾也不想吵它,毕竟自家灵宠既不用上学也不用修炼。 不过在伸手揉捏它的小肚皮时,画皮鬼已经撂下了笔。 她端详着自己新绘制出来的脸面,满意点头,然后手掐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