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甩了甩手里那把匕首,直直的戳在那里长正意欲往自己身上碰来的指尖处,勾唇嗤笑道:“阁下何不扶摇直上九万里?” 锋利的匕首尖口碰到里长那蠢蠢欲动的手指,浓稠暗褐的鲜血浸出,直疼的他变了面色,立刻就收回了那还未触到苏梅便突兀多了一个血口的手掌。 捂着自己的手,那里长睁着一双浑浊眼眸,依旧隔着一层细薄帷帽,痴痴的看着面前的苏梅道:“四姐儿您说什么?” “我说阁下何不与那一行白鹭,直上青天?”苏梅甩着手里的匕首,直指向外头那高挂于碧天处的暖阳。 顺着苏梅的手看了一眼茶肆外头细散下来的暖阳,那里长捂着手掌讪笑道:“四姐儿惯会开玩笑,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白鹭。” “我们四姐儿是说,这青天白日的,做什么美梦呢!”妙凝双手叉腰的朝着那里长狠瞪一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哼。” “这位姑娘说话怎的如此粗俗,里长可是咱村子里头最受尊敬的人,怎容得你如此诋毁?”酒娘站在一旁细看片刻之后,突兀站出道:“里长如此好言好语的与你们说话,你们不答便罢了,怎的还变着法子的骂人,可是看不起咱们里长?” “哟,怎么,不卖酒改说书了?”妙凝斜睨了一眼那站在里长身旁的酒娘,眼神轻蔑道:“我看你这天天日日的缠着我们爷,我们好言好语的与你说话,你不也偏是不听吗?” 听到妙凝的话,那酒娘涨红着一张俏脸,被气得不轻。 苏梅依旧端坐在那木凳之上,听到妙凝的话,下意识便皱了皱眉。 听刚才妙凝那话里头的意思,好似她早就知道这酒娘缠着马焱的事了,所以今日里才让她出来去大堂走走? 想到这处,苏梅不免便多看了妙凝一眼,而妙凝也自知失言,赶紧低垂下脑袋,战战兢兢的看了苏梅一眼,然后赶紧一把拽过身旁的茗赏道:“你来。” 莫名其妙的被妙凝拽到苏梅身旁,茗赏呆滞着一张脸,张了半天嘴后才道:“四姐儿,奴婢与您做了玫瑰酥,您可要尝尝?不过这茶肆里头材料不够,这玫瑰酥比起府里头的怕是不够味儿。” “玫瑰酥?你做出来啦?”听到茗赏的话,苏梅一瞬便从那木凳之上站起了身,声音兴奋道。 “是,还在蒸笼里头温着呢,不过耽误了这些时辰,再去晚了,怕就不好吃了。” “快走快走……”一把拽住茗赏的胳膊,苏梅就要往茶肆后院里头走去,却是被那里长给挡住了去路道:“四姐儿这是要走了?” 隔着一层细薄帷幔看了一眼那站在自己面前,说话怪里怪气,表情不阴不阳的里长,苏梅轻蹙双眉,随手一指马焱道:“那人有钱,你找他拿钱。” “我不要钱,只要人。”那里长表情突兀一狠,伸手就要去拽苏梅,却是被站在苏梅身前的茗赏一把给推了开去道:“你做什么!” 茗赏平日里杀鸡宰鹅的,粗活也是做过不少的,所以那里长干瘦的小身子被她这么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要不是有他身后的大汉托着,怕是早就摔了一个狗吃屎了。 一把推开自己身后的大汉,那里长瞪着苏梅,一副怒目圆睁的贪婪模样道:“我今天就还把话撂这了,要想出这茶肆,除非留人!” 一个做生意的小商人,还能给他反了天去! 苏梅站在茗赏身后,与她急退回来的身子撞了一个正着,头上那顶帷帽一歪,直接便露出了大半张脸。 原本围观的人群还不知道那里长在发什么疯,这会子一看到苏梅那张半掩半遮的绝艳面容,当下便瞪圆了一双眼,连大口喘气都不敢,生怕一口气便将面前那惑人浊世的美娇人给吹跑了。 一只修长手掌突兀出现在苏梅头顶,一把按压下她头上的那顶帷帽,语气沉缓道:“风大,莫着了凉。”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