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羞涩之意。 拿着手里的竹矛钻入水底,沈德音将那缠在段于鄢脚脖子上的细蔓水藻用竹矛迅速斩开,但那水藻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待沈德音弄完一拨,另一拨水藻立即缠缚上来,而且不知不觉,段于鄢已经抓着手里的木块飘到了湖中央。 刺骨的湖水浸着肌肤,段于鄢趴在木板之上,被冻得僵直不已的苍白俊脸之上缓慢的扯出一抹轻柔笑意,朝着那刚刚冒出湖面换气的沈德音道:“算了,不必救我了,不然就连你自个儿都要溺死在这湖里头了……” 深吸一口气,沈德音浮在水面之上,定定看向面前的段于鄢道:“于鄢,你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听着沈德音那干涩的声音,段于鄢突兀轻笑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舍命救我?” “于鄢你还是不记得我吗?”沈德音看着面前的段于鄢,那双眸中渐渐显出一抹黯淡之意,不过片刻之后却又扯出一抹羞赧笑意道:“没关系的于鄢,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说罢话,沈德音深吸一口气,又潜入了水下。 来返三次,水藻还是源源不断的漂来缠缚在段于鄢的脚上,段于鄢已经被冻得不行,他僵直着身子看向身侧托举着他的沈德音,青白着一张脸道:“我坚持不下去了……你放我下去吧……” 沈德音吃力的将段于鄢的身子又往上举了一段,只留下自己一颗脑袋露在湖面上,整个人被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放我下去!”看到这副模样的沈德音,段于鄢突然嘶吼一声,神情扭曲。 段于鄢家中殷实,父母宠溺,年纪轻轻的便已然成为一届皇商,可以说一路的成长风调雨顺,基本没有碰到过什么困难,而又因着自小便长了一副好面貌,所以根本不乏女子追求,只是他却从未见过像沈德音这样的女子,这样让他惶恐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扭曲沉爱。 “没,没关系的……我会托着你的……”沈德音咬牙又使劲的将段于鄢往那木板上推了推,段于鄢半截身子都趴在了木板上,而沈德音却又往下沉了半张脸。 “可是你再托着我会死的……”仿佛刚才那一声嘶吼已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段于鄢说这句话时声音哽咽,好似一碰便碎的白瓷。 “没有于鄢,我才会死呢。”细腻轻柔的话语飘飘荡荡的进入段于鄢那被冻得通红的耳中,段于鄢只感觉那托着自己的力道猛然往上一顶,自己不由自主的便往前扑去。 不知何时,一叶细舟停驻在了自己的面前,段于鄢被马焱拽着衣襟给顺手扔上了那细舟。 整个人被砸的头晕脑涨的从细舟之上跪伏起来,段于鄢僵直着身子,一把拽住马焱的濡湿的长靴道:“救,救她……求你……” 马焱垂首,看了一眼湖中那仅一只手趴着木板,微闭着双眸往水下滑去的沈德音,双眸暗沉,并未答话。 看到马焱那不言不语阴沉着的晦暗面色,深知马焱脾性的段于鄢一把抓过一旁定岸的铁锚往自己手掌之上扎去,声音沙哑道:“她的债,我帮她还……” 一边说着话,段于鄢一边愈发用力的将那铁锚往自己手掌之上按去。 殷红的血迹顺着白皙濡湿的手掌丝丝缕缕的流入湖中,渐渐飘散进冰冷的湖水之中。 马焱冷眼看着段于鄢,终于是伸手将那沈德音从湖水之中给提了出来,然后像扔什么脏物一般的直接便扔到了段于鄢身侧。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淡漠的吐出这几个字,马焱催动脚下细舟,往湖岸处驶去。 吃力的拔下手掌之上的铁锚,段于鄢小心翼翼的将沈德音揽进自己怀中道:“喂,如果你死了,我就立刻去娶了那丑不拉几的苏清懿……” “不,不行……于鄢只能是我,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被冻得僵直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段于鄢的胳膊,沈德音被冻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却是硬生生的挤出这么一句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