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欠,微蹬了蹬小细腿踢开身上附着的细薄裙裾,等身子凉爽下来之后沉沉闭上双眸,酣然睡去。 当马焱撩开细幔进入屋内时,一眼就看到了那蜷在凉榻之上睡得酣熟的小东西。 幼白撑着下颚靠在凉榻边正打着瞌睡,在听到身后细微的珠帘轻响声时瞬间惊醒,转身看到那站在珠帘处的马焱,赶紧上前行礼道:“四少爷。” “嗯。”马焱淡淡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幼白手中的罗扇道:“给我吧。” “是。”幼白应声,将手中罗扇递与马焱,然后提着裙摆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撩袍落座于凉榻边,马焱伸手抚过苏梅浸着汗渍的鬓角,手中罗扇轻动。 外头天宝踩着一双沾泥的布履鞋缓步走进屋内,在看到那坐在凉榻边替苏梅扇着罗扇的马焱时,下意识的便顿了步子。 听到身后的声响,马焱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罗扇,从宽袖之中掏出一块细薄巾帕覆在苏梅面上,然后才撩袍从凉榻边起身,踩着一地光洁青砖走到天宝身侧道:“说。” 天宝站在马焱身后,偷眼看了看那躺在凉榻之上睡得酣熟的苏梅,压低声音道:“少爷可还记得昨日您与奴才的物事,奴才辗转托人问了这许久,才听到消息说这东西是宫中物事,只是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文国公府的浅湖假山石壁之上。” “可知道是何人之物?”慢条斯理的捻着自己的宽袖,马焱声音低哑道。 “这……”犹豫片刻,天宝从宽袖之中掏出那洗净之后的物事递与马焱道:“是一枚扳指,上头什么都没有,不过看着,应当是皇家用的东西,这成色质地,像我们这种人家,怕还是用不上的。” 伸手接过天宝手中的扳指,马焱沉吟片刻后道:“继续查,还有甘棠苑那里,有什么动静?” “甘棠苑里头一半的人去了天觉寺,那天觉寺奴才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差错,就是那张氏的奴婢唤安浓的……”顿了顿话,天宝略思片刻后道:“那安浓这几日也在收拾行囊,好似准备跟着那张氏一道住在天觉寺,至于那瑞哥儿昨日里已经被送过去了。” “那就是说,张氏并未继续查那画上之人?”捻着手中的碎玉扳指,马焱双眸微眯道。 “是,大致是怕折了瑞哥儿的寿,毕竟那天觉寺的住持说话,是滴水不漏的。” 听罢天宝的话,马焱微微颔首后道:“那画轴的事和这扳指的事,你继续查下去,还有张氏那处,也不可放松。” “是。”天宝应声,正欲离去之时,却是突然又抬首与马焱道:“昨晚那刑部左侍郎周大人与大房二姑娘……” “嗯?”马焱不甚感兴趣的冷淡道。 “那大房二姑娘把周大人推下了水,周大人饮了酒,今儿早上才被发现躺在那荷塘里头,滚了一身烂泥。” “嗯,去备份礼吧,就把聆春园里头的那十八艳曲抄了给周大人送去。”一边说着话,马焱一边缓步走回凉榻边,重新拿起那罗扇,细细的替苏梅扇着细风。 “……是。”天宝站在原处愣了片刻,然后才垂首躬身退去。 天色渐暗,窸窣脆雨纷砸而下,敲打在窗棂处的芭蕉叶上,噼里啪啦的搅得人不安生。 苏梅打着小哈欠从凉榻之上起身,身侧空无一人,只余一把清素罗扇放置在凉榻边摇着穗坠。 “幼白……”光着一双脚丫子踩在微热的青砖之上,苏梅揉着自己那双湿漉水眸迷迷瞪瞪的往前走了几步,却直直的便磕上了一堵硬墙。 伸手扶住苏梅那左右乱晃的小身子,马焱单手拎住人的后衣领子又给人扔回了凉榻之上道:“穿鞋。” 睁着一双湿漉水眸坐在凉榻之上,苏梅用力的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的人,她不乐意的噘起小嘴,使劲晃了晃自己那双白嫩嫩的小脚丫子,声音软糯道:“我要幼白。” 马焱负手站在苏梅面前没有什么表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