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过来:我现在不是很方便,过二十分钟我找你。 刘长安便到网上找了几本电子版的教程看了看,然后就放弃了在电脑上阅读学习资料,他还是不大喜欢文字是由发光的像素点组成的感觉,于是便去书城上选购修图相关的教材书籍了。 过了一会儿,白茴发来了视频请求。 刘长安接通了,都已经十点钟了,她还没有卸妆,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唇色娇嫩湿润,长长的睫毛翘挺清爽,耳朵上挂着小白玉兔的耳坠,发丝干干净净丝丝柔顺,跟要去拍洗发水广告似的。 “你好。”刘长安打了个招呼。 “你好。”熟人一般没有这么打招呼的,可他是刘长安啊,白茴也不奇怪,淡淡地回应。 “你要去约会吗?我没有急事。”刘长安一直很体贴他人。 “没有啊,刚刚约会完回来。约我的人太多了,明天再想答应哪个,这也不是急事,可以躺床上慢慢想。”白茴的语气依然淡淡的,然后眼睛不停地往她身前的书瞅。 白茴的摄像头方向比较朝下,刘长安可以看到她身前放着的书是一本《诗经》。 刘长安不禁笑了起来,《诗经》确实是女子自拍的极佳道具,竹君棠就经常这么干,作为仙女二人组的一员,这也是白茴的必备技能。 “你笑什么?”白茴发现刘长安竟然在笑,心头憋气,她这淡淡的生人勿近,大家关系一般的表情,他没感觉的吗? “笑一笑,十年少。我就是因为经常发笑,所以长生不老了。”刘长安说道。 “那你慢慢笑,再见。”白茴伸手握住鼠标就打算关掉视频,但手碰到了书,动作便稍微慢了一点点,可以给人0.5秒的反应时间。 “等等,我有问题要问你。”刘长安在0.5秒之间反应过来了,连忙说道。 “问吧。”白茴抚平了书页,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发问。 刘长安问了问题,白茴回答了。 “我觉得这首诗很不错,我念给你听吧。”白茴发现刘长安问完问题,既不和她闲扯,也不说要关掉摄像头,自顾自地在那里按照她刚才解答的思路在操作什么,便随口说道。 “念吧。”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白茴念完,关掉了摄像头。 “好诗。”刘长安一边继续修图,一边说道,没有注意到白茴已经关掉了摄像头。 哎,刘长安修完图,才轻声叹息,这诗用的不对吧? 第六百四十章 我想你,你会想我吗? 刘长安觉得白茴对《终风》的理解肯定不大对,像白茴这样的普通女大学生,往往没有研读经典的能力,即便看一些译注本,也只会产生“原来这首诗讲的这个意思”的感悟,哪能有质疑,推翻,自我理解的意识? 要是安暖来解读这首诗,大概会有点自己的想法,要是柳教授来讲她对这首诗的感觉,估计就要多许多优雅而浪漫,美丽得多的情怀了。 柳月望在她专业领域以外的能力,被刘长安认为是“花瓶”的典型表现,但是柳月望对传统文学的研读能力,刘长安觉得还是符合她职业素质要求的。 刘长安刚才请教了白茴一些修图的问题,便觉得大家可以取长补短,互相发挥主观能动性,帮助对方解决不擅长的问题。 于是刘长安便给白茴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 白茴同学,你读的诗我是听了的,不知你作何了解,但是对于这首诗我有一些看法,可以和你探讨。 想来白茴同学看的译本中,有声称《终风》是一首弃妇诗,即便是近代一些权威的《诗经》研读者,也是如此认为,在我看来并不妥当。 字里行间有埋怨,有苦恼,也有思念和期待,还有一份忐忑的期待与愿许,哪里像是一个弃妇? 单从女子的片面之词,又怎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子呢?最多就是有些嬉皮笑脸,喜欢调戏捉弄她,不肯认认真真,诚实地把自己的内心表达出来罢了……这也是女子一边矜持,一边期待,一边埋怨的真实原因。 这是我的理解,仅做参考。 “弃妇诗”的说法,终究是古人过度解读了,尤其是朱熹此人对这种说法的推波助澜。 朱熹这个糟老头子,真的很糟糕,他对庄姜很有些跨越千年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