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她当成秦雅南,因为我们把她当成谁,都没有她自己把自己当成谁来的重要。”秦蓬说道。 刘长安点了点头,“有点绕。” “曾经的叶巳瑾活在我们心里,就像这幅画一样定格了。可是她愿意以秦雅南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连曾经叶巳瑾的记忆都封存不见了,我们也应该尊重她,而不是一定要去唤醒她,让她认识到自己是叶巳瑾。”秦蓬的手指敲了敲手靠,“就这样吧,哥,你看怎么样?我找你,就是想在这件事情上统一下意见。” 刘长安没有马上回答秦蓬,尽管他倾向于和秦蓬的看法统一意见,只是这件事情他愿意再仔细想想,因为叶巳瑾对他来说,绝对不是真的放在记忆里随风而去的故人而已。 “前一阵子,秦雅南屡屡梦游,梦游中便是瑾儿的模样,我想在她的潜意识里即便接受了以秦雅南的人生生活下去,但是依然有未了的心愿。”刘长安想起了那天留宿麓山顶套房里的情景,“我便和她讲了一番1945年以后的历史,她才了却心愿,秦雅南再也没有梦游了。” “你确定她是知道了1945年以后的历史才了却心愿?难道不是因为再一次见到你才了却心愿?”秦蓬荒谬地看着刘长安。 秦蓬可以确定,如果他感觉到可以通过梦游状态和深藏的灵魂沟通,他也会激动而热烈地告诉叶巳瑾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那是因为他和叶巳瑾是真正的表姐弟,是一起革命的战友同志,可是大兄和他最心爱的妹妹,并不单单是曾经一起革命的战友同志啊……他想的什么?讲了一晚上历史?他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在苏眉阴差阳错的算计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还能像从前一般模样? 秦蓬什么都看得淡了,看不清也不以为意了,独独自己的兄长,常常让他没法淡然视之。 “可能……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吧。”刘长安和秦蓬的想法当然不一样,他并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就必须耳鬓厮磨,做一些事说一些话集中在离别,相思等等情绪上。 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离别前尽情的畅谈,已经了无遗憾了吧……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叶巳瑾的执念散去,刘长安才敢打包票秦雅南不会梦游了。 难打要他上演一出情难了的戏码,情深款款的缠绵,难舍难分的激动,最后撕心裂肺的无奈分离,才是正常人眼里的正常表现? 刘长安本非常人。 更何况刘长安也有自己如此表现的理由,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 “秦老,你该休息一会儿了。” 老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难免有些怨怼,这个少年人就算是秦老爱护的晚辈,难道就不能体恤老人的身体吗?这个年纪的老人讲话这么长时间,太劳累身心了。 “人越老,就活得越像个躺在摇篮里的婴儿,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都得有人照看着。”秦蓬有些无奈地对刘长安说道。 “晚上一起吃饭吧。”刘长安看了看天色。 “今天不许走。”秦蓬突然抓住了刘长安的手臂,神色肃然。 刘长安讶然失笑,点了点头,倒是让他想起了秦蓬有时候上完学堂没有回家,晚上能够和他的大兄同睡一榻,惹得叶巳瑾很有些嫉妒。 老秘书推开了门,进来搀扶秦蓬,依然不忘用充满各种意味的眼神打量刘长安。 刘长安当然没有留意他的眼神里有什么意味,很多跟随领导多年的人,难免有些持宠而娇,觉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可以替领导做点主,这也是人之常情。 晚餐倒是丰富,但是显然是为了刘长安单独准备的,秦蓬的食谱自然和客人不一样,什么都是一点点,食量和种类都必须严格控制。 秦蓬似乎已经习惯了,刘长安问了问他多久没有吃猪油拌粉和羊头肉了,遭到老秘书严厉的眼神警告。 可刘长安还是倒了一些酒给秦蓬,老秘书试图阻止,却被秦蓬厉声喝骂赶了出去。 “小周其实也不错的。” “理解。” 用完晚餐,刘长安和秦蓬在院子里走了走,晚上刘长安留宿,一整个晚上,秦蓬都抓着他的手。 人老了,幼年在心里的儒慕之情,却始终还在,尽管兄长的容貌浑然不似当年,却并没有阻碍秦蓬如幼时一般对兄长的亲近仰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