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陛下的命令,也不敢伸手,这几日形成了习惯,见陆清则从寝屋里出来了,便紧张起来,放下手头的事,眼巴巴地围观着陆清则扶着墙走向暖阁。 虽然那具清瘦的身躯在晨风中有些许摇晃,但还是慢吞吞地安全抵达了暖阁内。 众人这才松口气,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陆清则坐到暖炕上,瞄了眼宁倦故意留下来交给他处理的奏本。 都放了五六日了,皇帝陛下也真是安得了心。 看完手里那本书最后的几页,陆清则揉了揉眉心,踯躅良久后,耐不住操心命,还是提起笔,给处理了。 就跟掐着时间似的,陆清则刚放下笔,皇帝陛下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暖阁外。 看到陆清则手边的奏本,宁倦唇角有了几丝得逞的笑意:“怀雪,我和你商量个事。” 陆清则一见他开口,后颈就条件反射的疼,那种被什么野兽叼着似的感觉挥之不去,实在不想给什么好脸,眼皮也没抬,单手持着茶盏轻抿了口,嗓音清清淡淡的:“陛下请吩咐。” “……” 陆清则实在太了解怎么戳宁倦肺管子了。 宁倦略噎了一下,但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冷脸,又有些想笑,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交叠的衣领下,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吸引。 那里那段冰雪般修长雪白的脖颈格外惹眼,尤其是陆清则吞咽时,让宁倦总想一口咬上去,舔舐啮咬。 宁倦舔了舔发痒的犬齿,坐下来道:“你现在不便走动,我不在的时候,难免无聊。” 陆清则不咸不淡地顶回去:“陛下除了早朝和议事时间,都在这儿蹲着,就差挖个坑埋点土把自己种这儿了,我可不无聊。” 宁倦又笑了。 他从前生怕惹恼陆清则,但现在才发现,能让陆清则有理智之外的反应,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才是难能可贵的。 陆清则不再隔着一层距离,俯视着这个世间,以及他的情爱了。 以前他身上有种温和却清冷的距离感,再仁慈也是不属于这里的,仿佛九天之上的神仙。 现在这轮明月,在被他一点点拖到红尘。 陆清则瞅着面前英俊得过分的脸,不太自在地扭开脸:“你要商量什么事?” “宫中的夫子没什么才能,不如怀雪,”宁倦开口就拉踩,“怀雪想消磨消磨时间吗?” 听到前面半句,陆清则就大概猜出了宁倦的意思,眉尖蹙了蹙。 宁倦拍了拍手。 暖阁厚厚的帘子被掀开,长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走了进来。 那孩子年龄虽小,走路很稳当,眼睛乌溜溜的,好奇又胆怯,不怎么敢抬头看过来,到了暖炕前,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叩首:“孩儿见过父皇、见过父君。” 显然是进来之前,就被长顺怎么叫人了。 陆清则:“……” 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 真没想到他是这么当爹的。 也没想到宁倦这么年轻就喜当爹了。 但凡不是独处,宁倦的脸上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双标得很,方才那丝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恢复成了淡漠威仪的皇帝陛下,淡淡道:“起来。” 小孩儿便一骨碌爬起来,好奇地偷瞄陆清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