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陆清则的。 他愿意为了陆清则压下所有阴暗的猜疑。 只不过需要陆清则承受另一份阴暗的欲望。 陆清则并未感受到异常,托着腮又看了眼这封急报,正好说到了徐恕,便顺口问:“徐恕那边有消息吗?” 徐恕被带进了卫府内院之中,即使卫鹤荣对他并未起疑,但徐恕依旧被重重看守着,不过在进去之前,他就与宁倦约好了怎么传递消息。 卫樵病重,卫府内就有个几乎涵盖了所有药材的药库,不过有的药材并不能这般贮存,徐恕今日便开了个方子,里头有一味需要新鲜采挖的,盯着卫府的人传来消息,将那味药的名字传来,对上了离开前约定的暗号。 宁倦含笑道:“嗯,今日才刚传来,卫鹤荣将徐恕带进卫府内院时,卫樵已经咳血昏迷不醒,徐恕一剂药下去,卫樵便醒了过来,眼下卫鹤荣对他信服了许多。” 那边必然得谨慎行事,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拿不到卫鹤荣的罪证。 陆清则点点头,但是提到徐恕开药,又不得不想起另一回事,忍不住目光怪异地盯了几秒宁倦,思来想去,还是孩子身体更重要,低声问:“那你的药……” 宁倦不会还在天天喝那个吧? 宁倦愣了一下,没想到陆清则还会问这个,眼底流过丝笑意:“昨日便停了。” 陆清则有点小尴尬:“那就好,那就好。” 不然宁倦天天都受折磨……也挺为难的。 宁倦看他耳尖有点红,嘴角无声勾了勾。 看来还是很介意那件事啊。 陆清则半点也不想再提中秋那晚的事,揉了揉肩膀,轻咳一声:“没什么事的话,我……” 又想跑? 话没说完,宁倦掠他一眼,起身过来,伸手给他按了按肩。 少年的力道恰到好处,按揉着十分舒适,酸痛的肌肉缓解下来,但舒适之中,又有些说不出的细痒。 陆清则无意识地低低地唔了声,抓住宁倦的手腕,有股说不出的心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很严肃:“果果,你是皇帝,以后不要随便给我……” 按揉的力道似乎突然加大了一分。 宁倦淡淡道:“老师昨日不是才提醒了我,你是我的老师么,就算是皇帝,也该尊师重道,我给老师揉揉肩膀怎么了?” 陆清则:“……” 宁倦依旧觉得那声“果果”很刺耳,装作不经意道:“今日秦远安没去卫府寻卫樵,我让人去秦府看了看,原来今日他行加冠礼……再过两三年,我也该行冠礼了,届时老师给我主持冠礼,为我取字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 老师给学生取字,天经地义。 虽然想尽量减少肢体接触,但皇帝陛下贴心的服侍实在舒服,且也没有任何进一步接触的小动作。 陆清则肌肉紧绷,警敏地坐着被按了会儿,看宁倦规规矩矩的,他这副身子本来就跟纸糊的似的,看了一天文书,肩膀疼得厉害,干脆躺平随按,懒洋洋道:“好啊,你的字我也想好了。” 宁倦眼神一亮:“什么?” “倦字的含义不好,”陆清则沉吟着,扭过头和他商量,眸色温和,“晴空照雪,兼济天下,取为霁微,你以为如何?” 雪霁寒梅。 宁倦在心里咂摸了一下,满意极了,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