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姝服软了,叹息一声站起来,走出帐篷叫人端来一盆温水,摸了摸水温差不多,让他过来。 殷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听话的起身,放下热水囊,脚步别扭的走了过去。 方姝警告他,“不许偷看。” “嗯。”回答的很快,已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 方姝不放心,去桌子上摸出一本书,掀开其中一页交给他,“念。” 说不让他看,谁知道他照不照做,但是让他念的话,只要声音不断传来,就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别的了。 因为太晚了,屋里很暗,他要凑的很近才能看到书上的字,根本没功夫分神瞧别的。 殷绯也不反抗,她让站就站,她让蹲就蹲,手里捧着那本书,借着帐篷外的火光,勉强看清上面的字。 “身之存亡,系于一旦,国……之安危,决于一……夕。” 这本书念的不太顺利,磕磕绊绊,和时不时一声闷哼。 “唯……嘶……” 方姝听到他倒抽一口凉气。 心里不满,忍不住催促他,“继续啊。” “唯智者见微……知著,临机而断。” 好不容易念了一小段,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因势……”殷绯抓紧了书,“而起,待机……” 手陡然收紧,书握的咯咯作响。 “而变,机不由我,而我变在我。” 方姝似乎在忙别的,这段念的很顺利。 “故智无常局,唯……在……一心……而已。” 方姝忙完了,过来继续处理他的事。 “机者变也,唯知……机者善变。变则……”禁声了。 有些读不下去。 方姝急了,“继续读啊。” “安……,不变则危。” 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字。 “物必先腐而蠹生,事……” “好了。”方姝打断他,将一盆子红血拉出来,“你可以站起来了。” 方才皇上一直蹲着配合她,因为比较麻烦,蹲了很久,好几次差点没蹲住,都是她扶的。 毕竟身上有伤嘛,要多照顾照顾。 皇上点点头,扶着帐篷的支架站起来,蹲的久了,又失血过多,眼前黑了黑。 方姝感觉他晃了晃,连忙撑住他的身体,顺手给他理了理衣裳,完了催促他去睡。 刚刚说难受,现在该洗的洗了,该擦的擦了,该换的也换了,没别的毛病了,还睡不着就打死他。 “嗯。”殷绯只淡淡应了一声。 方姝去给他铺床,把有血的那一面翻过来,底下垫了席子,倒不担心脏,不过她还是拍了拍,因为被子上有席子的压痕,瞧着不太好看。 都弄好之后又把热水囊塞给他,示意他可以睡了,皇上抱着热水囊,老实的躺了下去。 方姝发现他有时候很奇怪,在长庆面前那么狂,这会儿倒是跟个绵羊似的,方姝差点以为自己是母老虎,吓着他了。 如果真的吓到了,他就不会面不红气不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很厚的模样了。 方姝给他盖上被子就走了,回自己的被窝里,想着他没有能力的,大姨妈一来,又有伤,等于半废,所以这一觉睡得还挺香。 皇上那边睡着了没有她也不知道,她晓得只要醒了,再睡还是会换身体,所以坚决不醒。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回来,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想上茅房,晚上好像没怎么喝水,倒是皇上,喝了小半壶的红糖姜水,所以肯定是换了回来,她只要保持不醒明天就是这个身体。 方姝本来意识就不深,有了这个小念头之后更加努力的去睡,很快便睡沉了过去。 夜深人静,另一边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殷绯心事太重,半夜醒了过来。 他瞧了瞧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和方姝的身体比起来,自己的身体舒服了不是一倍两倍,是百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