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便忍不住了。 “谢虚。”他叫住了少年。 这并不是个好时机,三日后,他可以手捧着万两黄金,将人牢牢把控在手中—— 那才是他应当风光的时候。 白风这么告诫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泄了点笑意,神色温柔:“三日后,我取万两黄金,来为你赎身。” 他看见黑发的美人,露出了平淡至极的神色,没有一分喜悦。 谢虚甚至微微皱着眉,拒绝了他:“我不要。” 白风的笑一下子僵硬在唇边,一股没顶凉意,几乎让他的骨头都冷得生疼。他将那些暴戾神色都掩盖得很好,装作不在乎地问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没有。” 白风这次沉默了许久,才像是解释般地道:“我并非是那些酸腐书生,说着有情饮水饱的傻蛋。我家中还有许多银两商铺,祖父与父亲也还在朝中做官,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过得只比从前快活。” “你喜欢看花灯,我们便日日看;喜欢写字画,我便押那些鸿儒亲自教你……” “白公子。”谢虚却打断了他,神色如往常一般无异,连白风都想不出来,他怎么能这样平静地说出绝情之语。 “我从未打算离开南竹馆。” 白风抿了抿唇,盛怒:“你难道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做个妓子?” 谢虚极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还没说自己的目标。 白风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似哀求般地又追问:“你是不是担心,爹娘会不同意?” “我发誓我白风此生,只娶你一人,再不会有其他的妻子。” 谢虚:“……” “白公子,你倦了。”谢虚站在月光下,仍是好看的惊人,一双眼几乎能让人溺进去,却又毫不留情地道,“请回吧。” 那几乎是白风人生中最尴尬窘迫的时刻。 白风想报复谢虚一顿,威胁他,逼迫他,侮辱他,让他为那天付出代价;但到底到最后,都没舍得下手。 他更频繁地出入各种花楼,酗酒赌博,可是不论如何刺激之下,都没有人能再入他的眼。 直到白风宿醉醒来,看到来扫洒的小厮微佝偻着身体,露出那一张带着疤痕的脸,突然便惊醒了——他以往曾骗过真心的花楼名妓,也曾伤心欲绝下毁了自己的脸,变成带疤狰狞的模样。 别人说他是专擅玩弄感情的风流浪子,他不仅不忌讳,且自鸣得意——反正他从未碰过那些清白人家,花楼中的小倌名妓,本就是拿来取悦的。凭他们的身份,竟想着高门大户的公子能纳其进门,本就是一场灾难了。 那些被他玩弄后的人,都如何了? 有一个似乎是投河,死了。 白风又去了南竹馆。这次他比那天还要狼狈。 “我是真心的,我没有骗你。” “谢虚,我是认真的啊,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玩笑把戏……” “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喊得连那些护卫们都面面相觑,看似好似发了疯般的白公子。 “是不是我死了赎罪,你才能相信我?” 白风似失了魂,痴怔怔地说出这句话。随即满身狼狈酒气,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待他走后,谢虚才从紧掩的阁楼中出来。看着白风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请卫护卫差人,去请白家的人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