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势,根本不能动弹,何况是去寻那行踪不定的鬼医了。 化朽阁一击不成,也定会再来第二次。但如今融司藏却似生了死志,也无心躲藏,只日夜守在谢虚身边,将内力灌输至他的体内,护住心脉,险险吊着一口气。 好在最后等到的,终于不再是接踵而来的绝望,而是他在逃命途中,无比期盼他到来的兄长。 融司隐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个俊秀公子,两人骑着宝驹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龟公口中的南竹馆——并且相当幸运,融司藏还全须全尾的站在此处。 沈谭心中惊异,心道难不成他们来的这般及时,竟在化朽阁的杀手到来前救下了融司藏;但后来却是知晓,原来化朽阁已下杀招,只是融司藏竟让化朽阁也无功而返了。 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疑问,便是融司隐也清楚,自己的弟弟虽根骨绝佳,也称得上江湖上一流高手;但他到底年轻,剑法也多为自保,绝应对不来化朽阁那样两败俱伤的狠辣招式。换句话说,若是融司藏应付得来,也不会被追杀的连去融雪城的车马路径都不敢走了。 只是这疑惑很快便释然。 融司藏道:“是有人救了我。” 融司隐颔首:“是哪位侠客?我融雪城以后定以上宾待之。” 融司藏突然之间,便跪了下来。 融司隐心中一惊。 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弟弟,融司藏只跪过父母灵牌,便是上祭神明,下祀阎罗时,他也是能插科打诨溜出去的那位。融司藏虽看着率性不知事,却有剑胆琴心,即便他是兄长,也从未让融司隐行过大礼,如今却是生生受了一跪。 融司隐皱眉:“你……” “哥。”融司藏已是许多年,都没有这样亲密地称呼过融司隐。他有时恭敬称为兄长,有时更是颇显生疏地喊融城主,但现下,却似想开了一般,有些哽咽地喊了一声哥哥。 “你救救他吧,他快死了。”连日的恐惧和担忧,在说出这句话时,像冲破了牢笼的猛兽,一时融司藏的眼中全是死寂。 融司隐到底与他是兄弟,立即察觉出了融司藏的情绪不对劲,这幅模样,简直如同……心爱之人危在旦夕般。 但此时,他也只将疑惑暂且按下,俯身将融司藏扯了起来,训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他既然是为救你所伤,便是倾尽融雪城的财力,也定会救下他的性命。” 融司藏只低垂着头,胸腔中满是似要裂开的痛楚。 他也不算说谎,是那日谢虚留住了他。而他终于逃脱了追杀,谢虚却受此牵连…… 融司隐只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又想到融司藏并没有练那功法,应当不会出事才对。 他率先一步,走入了厢房中。而沈谭也不过是多看了融司藏两眼,便也跟着融司隐进去了。 阁间内,是浓郁的草药味。沈谭皱着眉,有些受不住这个味道,正要说他在门外等时,融司隐已经将床帘掀开,一张苍白的少年面容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幅异常……让人挪不开眼的容貌。 沈谭见过许多俊美的男子,不提融城主便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哪怕是他自己的容貌,也出类拔萃得很,不知是多少京中闺秀的意中人。可是沈谭哪怕是看着融司隐,都没这么失态过,目光还放肆地落在人家的唇瓣和锁骨间。 沈谭原本想出去的,这时也忘了,连动作都小心翼翼不少,好似他的脚步声会吵醒了少年般。 融司藏也在这时进来了,他轻着脚步走到谢虚身边,将被褥和衣袍一并揭开,露出雪白的肤上,那缠绕的严实的白色绷带。 “刀……”融司藏的唇瓣微抿,那触在谢虚绷带上的手指都有些发抖,“就是从这里,穿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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