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的眼眶泛红。 “再说秦威,我为何要不喜欢他?就因为两个哥哥是为了护着秦威和秦治死的?”永宁侯夫人咬住了牙关,“保护弟弟,不是做哥哥们应该做的事情吗? 兄友弟恭,我们秦家做到了,哪里像你们赵家。 哦,赵家原也是好的,先太子和长公主受兄姐庇护,从战乱中活下来,先太子一生都在庇护弟弟妹妹。 反倒是你们颜家,混进去的那点儿污血,赃了!让先太子死在异母弟弟的手里!” 皇太后气得连呼吸都不顺了。 永宁侯夫人在放大话,什么兄友弟恭,什么记在心里,她一个字都不信。 空穴不来风,秦杜氏要真一碗水端平,她不喜欢秦威的传言又怎么会冒出来。 恨屋及乌,谁还不知道秦杜氏同样心里不喜欢秦鸾? 只是,永宁侯夫人这场面话说出来,皇太后没办法一一反驳。 老夫人见皇太后忿忿,忽然明白过来。 这老妖婆是想戳她肺管子,没戳透,反倒被她戳痛了。 哼! 真是蛇口蜂针! 当然,比刀枪棍法,她不输谁,比恶言恶语,难道她就会输吗? “怎么,你想说跟你们颜家没关系?”永宁侯夫人哈的笑了一声,比皇太后之前的还要夸张、还要讽刺,“颜家大宅被围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热闹。 颜家好几个人都在前头对峙,颜崔一人跑了。 往后头报信倒也情有可原,只是,颜崔管都没管离前头最近的几院子的人,就和他的两个儿子、三个孙儿,跑了个无影无踪。 跑之前,别说让底下人去再多通知几个,连妻子儿媳都没管过。 啧啧! 就祖孙六人哦,什么叔伯,什么兄弟,什么侄子侄孙的,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不就是你们颜家的血脉吗?” 皇太后的胸口闷得几乎也仰倒下去。 这叫什么歪理? 这是一回事吗? 她想骂回去,偏一口气顺不上来,只能用力粗喘着。 皇太后越来越激动,反倒是不久前大难临头的淑妃渐渐平缓了下来。 静下来后,淑妃想着这颠倒了一样的状况,忽然间,想到了花园里的那一眼。 “对了,”她道,“我先前看到纪公公带人过去,好像是去顺妃那儿。” 秦鸾闻言,不由惊讶。 纪公公作为皇上身边的大内侍,此时竟然不在金銮殿里? 他去找顺妃,还带了人手? 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秦鸾与长公主和永宁侯夫人道:“得去看看。” 长公主深以为然。 能让忠勤伯投诚,开城门的,只是他心中沉甸甸的“家人”。 他的妻儿孙子,他的女儿外孙。 为了家人的将来,忠勤伯才豁了出去。 若顺妃遇险,他们这儿不管不顾,又怎么对得住忠勤伯的奋勇呢? 平阳长公主看了皇太后一眼。 文定乡君道:“您带人守着她们请皇后娘娘引路,与老夫人一起带人把其他嫔妃控制住我和阿鸾、淑妃娘娘一块去找顺妃。” 如此安排,倒也稳当。 所有人各自忙碌。 被捆得扎扎实实的夏嬷嬷、王公公等人被扔进了慈宁宫的配殿,由兵士们把手着,平阳长公主亲手把皇太后从地上拽起来,押进正殿,给了她一把椅子。 “坐会儿吧,”长公主淡淡道,“你要站着也行,就是不用想着逃了,无处逃。” 皇太后脸色灰白,眼神狠毒。 平阳长公主冷哼了声:“别惦记你手上那点伤了,我看啊,血都止住了。” 皇太后如蝎子一般的目光凝在平阳身上,一字一字道:“平阳,哀家看错了你,你这些年藏得可真深!” 听了这话,长公主非但没有恼,反而抚掌大笑起来,笑容很是得意。 她藏了二十几年。 这句话,是对她最好的犒赏。M.hZgjjx.CoM